目中燃火的喬竹酒雙唇猩紅,手中重劍被他死死攥著,他內心聲嘶力竭的吼著兩個字。
雪恥!
對上喬竹酒幾欲噴火的目光,沒想到自己一手會得此勝果的管彬,甚至來不及沉浸在喜悅中太久便被拉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緊張和不安。
他擔心,自己所謂的“勝利”,是建立在喬竹酒被自己打個措手不及方才得來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接下來他可能麵對的將是喬竹酒不含半寸餘地的瘋狂報複。
“喬兄弟,今日切磋你我便僅止於此吧,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也不適合繼續比鬥下去,這樣,你先回房換身衣物,日後有機會你我再戰不遲。”
管彬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詞,讓旁人聽不出來半點畏懼退縮之意,但假如喬竹酒真能就地咽下這口惡氣並不予深究的話,恐怕他就不是一位心性不甚善全的少年了。
“休要多言,接劍!”
喬竹酒暴喝一吼,繼而腳下奮力蹬地,攜滾滾黃土朝管彬奔馳而去,沒有人察覺到喬竹酒的速度與過去相比差了許多,他們隻看出來喬竹酒這一次出劍,必定傾盡全力。
管彬眼看無法以言語阻攔喬竹酒的怒意,在其狂襲而來的過程中,唯有硬著頭皮持劍相對,電光火石之間,喬竹酒劍至人至,手中重劍攜其所能催發出來的全部氣力悍然斬落。
反觀作為防守一方的管彬,則是以內力秉持軟劍,使得軟劍劍身斜撩而上之際挺得筆直,兩劍瞬間猛烈相觸,刺耳撞擊聲與狂暴氣浪混雜外泄,情勢之大,根本不像是兩個年輕人在單純的比武切磋,任誰都看得出來,喬竹酒劍起之時,便是意在奪命!
可誰都沒有想到,氣勢無比雄渾的喬竹酒在和管彬正麵相碰的刹那,便立即像個被人踢起的石子般往後遠遠拋飛了出去,隻是相較於石子不同的一點在於,他這個石子……會吐血。
“喬狗蛋!”
在場唯一一個關心喬竹酒安危的何不孤見其敗得如此慘烈,連忙跑出人群,施展輕功往喬竹酒將要落地之處掠去,所幸他速度過人,總算在喬竹酒砰然落地前將其接住,無常被何不孤扔到地上,而他本人也因承受不住喬竹酒的衝力與其一並倒地,兩人的狼狽之態,倒也莫名契合了前不久何不孤評判喬竹酒的“狼狽為奸”一詞。
隻不過他們不是“為奸”,而是“為窘”。
無常輕巧落地後,四爪蹬地,嗖的一下跑到喬、何二人近前,圓睜著黑白目尖叫不停。
而第二次為喬竹酒羸弱而驚的管彬則一臉難以置信,如若不是他親自帶領喬竹酒上山的話,一定會認為眼前這個喬竹酒,絕對不是初識之時的喬竹酒。
因為管彬能明顯感受的出來,這個喬竹酒,著實是弱的有點兒離譜了。
“喬狗蛋,你怎麼樣?還能喘氣嗎?”
何不孤在地上爬了起來,不顧四周鄙夷嘲笑的目光,瘋狂晃著雙眼半睜半合、且口中不斷往外湧血的喬竹酒焦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