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都知道,任何一種蛇,其蛇軀上都蘊藏著許多可入藥的珍貴部位,蛇衣,也就是蛇皮,便屬藥材的一種。
眾所周知,蛇類每一年都會蛻四到六次皮,而假如一條蛇的蛇皮重十兩,那麼配合草藥精煉調製成的藥膏,恐怕不足一兩。
添以整個君蛇齋裏,就唯有杜莎那一條白目赤蝮,由此可見,白目赤蝮的蛇衣藥膏有多麼彌足珍貴。
暗自不言的喬竹酒聞聽場內君蛇齋弟子們的反應後,大致能猜出杜莎口中之物的寶貴程度,由此,也令其悲憤的心情稍稍有了一絲緩解。
杜莎見無人應答,不禁語調抬高,重複道:“請一位師兄幫師妹去取白目赤蝮的蛇衣藥膏,若無人前去,我便等爹來了讓他替我去拿!”
杜仕之名被搬了出來,許多君蛇齋弟子立即你推我搡的跑去藥閣替杜莎取藥,不多時,藥膏拿來,杜莎打開那精致的木盒,用手指刮出一抹赤綠色藥膏,出言示意喬竹酒道:“喬公子,你把無常的傷口露出來。”
喬竹酒舉止輕柔的將無常單手抱在懷裏,騰出來的另一隻手找尋一陣,最終在無常脖頸下方發現了那條深可見骨的傷口,他的心頭刺痛一瞬,強壓內心悲戚憐意,看著杜莎為無常塗抹藥膏。
四周君蛇齋弟子探首觀望,眼睜睜目睹了杜莎把半盒寶貴藥膏抹在這麼一隻黑貓身上,這還不算完,杜莎替無常止住傷勢後,繼續刮藥,麵帶歉然的把手伸向喬竹酒脖頸處兩道劍痕上。
喬竹酒本能下因方才之事的發生而抵觸欲躲,卻見杜莎一副潸然欲泣之態,終而他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任由杜莎在他開口的皮膚上加以施為。
適逢此刻,聽到消息的管彬也是從睡夢中被君蛇齋弟子叫醒,理好衣物趕到此地,當他遠遠望見杜莎又和喬竹酒湊在一起親近時,不由得攥了攥拳頭,步伐徐徐變緩,妄圖在行走過程中,壓下內心的不悅。
靠近後,他先是注意到曲淼和沈詠拔劍僵持的一幕,又看了一眼幫喬竹酒塗完藥膏收手的杜莎,緊跟著隨便叫了一名君蛇齋弟子出來,大致問詢一遍事情經過,然後走到曲淼旁邊,拍了拍後者持劍右臂道:“曲師妹,先把劍放下再。”
曲淼掃了管彬一眼,複而慢慢收劍,沈詠沒了威脅,也是暗鬆一口氣,隨即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快速跑到自己那條摔暈在地的白蛇旁邊將之拿起,仔細查探一番確認白蛇性命無憂後,才徹底放心下來。
杜莎收好那盒快要用完的藥膏,與喬竹酒四目相對,柔聲關切道:“喬公子,你的傷口還疼嗎?”
恢複些許理智的喬竹酒自然不會再把氣撒到杜莎身上,眼下得此美人關懷,又感受到無常氣息趨於平緩,他才勉強答道:“不疼了。”
杜莎點點頭,神情一肅,拉著他走到沈詠麵前,語氣堅定道:“等爹來了,我一定會讓三師兄給你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