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偎咀嚼了一下喬竹酒的名字,轉而擺出了一副令喬竹酒十分欣賞的肅然神情,點頭應戰道:“好,我記下了。”
喬竹酒表情一緊,握著重劍的那隻手繃緊了全力,他沒有修過內力,但在這一刻,一股來自於體內丹田的莫名力量正在悄然湧動,流經四肢百骸,終而細流入海,灌到了他青筋暴起的右手之上。
“戰吧。”
低語一聲,喬竹酒持劍攻向柳偎,後者姿態一如初對管彬時那般鎮定自若,擎傘立於原地巋然不動,仿佛此刻就算塌下來,他的鐵傘也能幫他擋住一切災禍。
重劍至,喬竹酒側身滑步,改為雙手把持重劍,掠到柳偎左側並行刹那,攜千斤之力橫掃向後者胸口處,柳偎適時收傘,學著方才管彬抵擋自己攻擊的樣子,把鐵傘立在了身前,重劍轟砸在傘身上,傘身無礙,但柳偎卻連人帶傘整個遠遠拋飛了出去,而且在他的嘴角,也如跪地的管彬般溢出了一縷鮮血。
半空中調整身形,穩穩落在幾十丈外的柳偎重新撐傘而立,他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低頭望著掌背的豔紅液體,再抬頭看向緩緩收劍的喬竹酒時,眼神忽然變得無比熾熱。
那種眼神……就像見到了自己久別重逢的愛人……
遠處觀戰的何不孤率先叫好,拍手衝著喬竹酒大喊道:“喬狗蛋,揍扁這晴打傘的怪胎!他娘的,要不是他爺這輩子也不可能摸那毒物一下!”
沒想到自己力道竟能如此之大的喬竹酒收劍後看似平靜,實則心裏也是打鼓不斷,不過聽了耳邊何不孤的喊話,他那一絲複雜的心情瞬間被想罵人的心態所覆蓋,雖麵對柳偎這等勁敵,他還是抽出空來,扭頭朝何不孤瞪眼道:“何王八,你再多放一個屁,我就先把你砸成肉餅信不信?”
何不孤翻了翻眼白,哼哼唧唧道:“你要是能追的上爺,爺任你打罵都行。”
兩人“暢談”間,調理好身體狀態的柳偎已是突然攻到了喬竹酒近前,他那把撐開的鐵傘傘頂處,一圈鋒刃再度彈出,傘身飛速轉動之餘,不斷逼近喬竹酒那張俊俏的臉龐。
喬竹酒回首大罵一句“不要臉”,繼而不敢懈怠,一麵抽身後撤,一麵接連揮舞沉重劍身,傘刃與重劍互相衝擊的聲音清脆無比,二者所碰撞出來的火花閃耀夜空,照亮了一片街景,兩者打的有來有回,才剛落地,便又躍起,戰勢之猛烈,無一人膽敢分神須臾。
因為一刹那的失誤,就可能會被對方索去性命!
眼看喬、柳二人越戰越遠,跪在原地緩過來氣的管彬心思一閃,快速在腰間撕下一塊布條,胡亂纏在了胸口那道狹長的傷口上止血,而後咬緊牙關,飛奔至緊盯戰局的杜莎麵前,不顧其掙紮和反抗,攥住她的手腕,便將之帶往街道盡頭,直奔鄴城東邊城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