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竹酒跟著老錢在街邊買了兩斤包子,回到客棧進了屋,虞溫月已是坐在了桌邊,正逗弄著無常嬉鬧,昨日一整她都沒怎麼理會喬竹酒和老錢,隻顧著與無常話,顯然,無常除了外表新奇吸引人外,能聽懂人言的能力也煞是讓虞溫月喜愛,難怪她為了無常,居然離開了那群已經共同生活幾日的乞丐朋友,轉而跟著喬竹酒遊離四方
找老錢要了個酒葫蘆,喬竹酒邊吃邊喝,見虞溫月對無常的體貼照顧,不禁嚼著包子含糊問道:“你就這麼喜歡無常?竟為了它跟我們兩個陌生人一路,也不怕我和老錢對你不利?”
虞溫月壓根不與喬竹酒視線相對,又扯下一塊肉包喂到無常嘴裏,麵色平靜的回應道:“之前便與你講過,我能觀麵識心,你雖不是什麼正經人,卻也絕不是坑蒙拐騙的惡徒”
“你這算是讚賞還是譴責?”喬竹酒翻了個白眼,又狂飲了一口酒問道
虞溫月終於扭過頭來,認認真真道:“我在實話”
喬竹酒不知如何繼續和虞溫月交流下去,隻能自顧自吃包子喝酒,虞溫月被酒氣熏得有些不滿,皺著精致雪白的鼻子不悅道:“你連吃包子都一定要喝酒?”
喬竹酒聞言一愣,看了看手裏要空了的酒葫蘆,回道:“我姓喬,名竹酒,梅蘭竹菊的竹,舉酒作樂的酒,你單是為了對得起我這名字,是不是也該喜歡喝酒?”
“歪理!”虞溫月自知管不得喬竹酒,挪著木椅往遠處靠了靠不再多言
看著自家少爺和頗具靈性的少女鬥嘴,老錢忍不住抿嘴發笑,被喬竹酒瞪了一眼也不怕,依舊堅持著自己的笑容
吃得差不多了,老錢收拾好行囊,一行三人正要出門趕路,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把老少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出門靠著圍欄,喬竹酒望見有兩桌八名持刀漢子姿勢不雅的坐在客棧一樓中央,其中一人起身拄刀,單腳踩在長凳上,罵罵咧咧喊道:“娘的,這都是什麼狗屁酒水?是人喝的嗎?你們這家客棧還想不想做下去了!”
一聽有人鬧事,看起來又是惹不得的硬茬子,櫃前的掌櫃趕緊賠笑而來,連連道歉“實在是對不住,我們這店利薄,買不起也釀不出什麼名酒,隻能將就著讓來往食客填飽肚子解解渴,這樣,今兒的酒水就當孝敬幾位大爺了,銀錢全免”
“銀錢全免”四個字入耳,喬竹酒立馬眼前一亮,隨即又忍不住聲嘀咕道:“早知道昨日入住時也態度強橫一些,省得花費銀兩了”完,他偏頭瞥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老錢,上下掃了一遍他那把老骨頭,又舉目望下樓去,對比八名鬧事漢子,最終無奈的搖搖頭,不打算把這個想法付諸行動
樓下那鬧事八人和知足的喬竹酒不同,掌櫃退縮讓步,換來的則是臨胸一腳!
砰!
一聲悶響發出,客棧掌櫃被那拄刀而立的漢子一腳踹飛,躬著身子飛出丈遠,又連貫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之後就渾身抽搐著蜷縮在地,嘴裏哎呦哎呦痛呼呻吟不停
見狀,鬧事八人盡是哈哈大笑起來,客棧裏的店二也不敢上前扶持自家掌櫃,生怕惹怒了這些糙漢子自己跟著遭殃,那些客棧裏剛來的零散食客,一個個趕忙跑出門去,大清早的,誰也不願意觸這個黴頭
踩人的事喬竹酒過去幾年裏在晉城沒少做,因此即便見到了這仗勢欺人令常人氣憤的一幕,他心中也沒有多少感覺,更不用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心思,道理他學過不少,卻不會用在自己吃力不討好的地方
自家少爺不動,老錢自然也不會有所舉措,至於虞溫月,她隻皺了皺眉,同樣未做出什麼激烈反應
“少爺,咱們走吧?”老錢跟了喬竹酒八年,清楚對於這種事情後者不會有太多興趣,於是提議一聲詢問道
喬竹酒誠然也是覺得沒什麼意思,朝老錢點了點頭,叫上虞溫月,三人順著樓梯走下,把入住時取得木牌路引放到桌上,繞過仍躺在地上疼痛無比的掌櫃準備離去
然而,就在三人邁步將離之際,帶頭鬧事的漢子忽然喊道:“等等!”
一語落下,喬竹酒三人轉目把視線投了過去,帶頭漢子摩挲著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跟隨行七人使了個眼色,八人起身,一並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