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一樣,那個和尚跟我過,眾生平等”喬竹酒內心自嘲之際,虞溫月很是認真的回道
喬竹酒現在恨不得立馬把虞溫月口中的那個和尚抓到自己麵前,和他好好講講道理,你你一個和尚要麼老老實實在廟裏吃齋念佛,要麼就規規矩矩的外出遊曆四方,散播佛法的事也不是不許你做,問題是你跟一個十來歲的姑娘講什麼勁?
讓虞溫月一句話堵得沒法繼續跟她講道理,喬竹酒索性不再話,經過昨日一“長途跋涉”,他似乎對走遠路適應了不少,就是可憐了他這雙腳,若非所穿之鞋用料極佳,恐怕就不隻是單純磨起來幾個腳泡那麼簡單了,目前的情況,尚且在他承受範圍之中
尊老愛幼的禮數喬竹酒心知肚明,所以在離開那家弘城客棧時,他把灌滿酒的酒葫蘆分掛兩個在腰間,一路行至宛城城門前不足三十裏處,他身上兩個酒葫蘆裏的酒已經全部被他喝光,看著老錢身上剩下的五個酒葫蘆,喬竹酒咂吧咂吧嘴眼饞道:“老錢,背著包裹又掛那麼多酒葫蘆是不是很累?來,少爺替你分擔幾個”
有道是“人老成精”,十五歲的喬竹酒再怎麼聰明過人,他那點花花腸子也逃不過老錢的“法眼”,隻聽他回道:“少爺,照你這個喝法,估計咱剩下的銀錢撐不住你喝幾酒,到時候餓著肚子露宿街頭,可不能怪老錢沒提醒你”
“老錢”喬竹酒驟然沉默,聲喊道
“嗯?”老錢輕咦一聲
喬竹酒衝他扯扯嘴角一笑,溫聲細語道:“這兩個空葫蘆你也掛著吧,省得回來再找別的店家討要”
著,喬竹酒便把那兩個空了的葫蘆掛到老錢身上,自己則是大搖大擺的往前走去,看著喬竹酒的背影,老錢抿嘴一笑,他和文寸長屬於同一類人,一輩子無子無女,跟了喬竹酒屁股後麵八年,即使是年邁心靜,起初他也是有所不願的
到了後來,喬竹酒不再嫌棄老錢賣相不好看,跟在自己後麵體現不出來喬家九爺的氣勢;老錢也不再嫌棄喬竹酒身為喬家子孫紈絝囂張,隻知道舞文弄墨、吃喝玩樂
一老一少,漸漸地都意識到,對方大多時候還都是……挺可愛的
達至宛城,這個離開晉州前往元州的最後一站,喬竹酒背微躬,抬頭仰望城門上刻在巨石上的“宛城”二字,顯然累得不輕,令他奇怪的是,老錢和虞溫月兩人,明明一個年入古稀,一個幼齡少女,卻是半點看不出勞累疲憊之態,一行三人,似乎就他一個人體力欠佳
“你們就當真不累?”
喬竹酒停步喘著粗氣,一臉不解的問道
老錢抿嘴一笑,搖了搖頭,虞溫月緊緊抱著早就想回到喬竹酒肩上的無常,回應道:“我早就忘記自己走了多少路了,這點行程,還不至於累倒我”
喬竹酒翻了翻白眼,徑自穿過城門,有了昨日在弘城的經曆,他雖仍舊好奇身邊經過的那些“怪人”,卻不會再把品評言辭放在嘴邊,自己默默在心裏念叨著,也不求答案,隻為抒發內心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