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喬梅鳳遠去的婀娜身姿,又低頭瞧了眼有力沒處使的兄弟,喬竹酒長歎一聲,抱起腳邊黑貓無常,十分聽話的回返翠竹院,尋竹筍枕胸午睡而去
……
藏書閣內,喬竹酒走後,文寸長又重新麵向那塊高掛匾額靜立許久,隨即吃完喬家下人送來的午膳,朝向一樓層層書架隱蔽處道:“去把喬老爺叫來”
“是!”
暗處瞧不出有什麼人站在那裏,卻是實實在在傳出了回應,繼而藏書閣門內而開,外麵陽光再無阻礙的照進來後,便隻見一名整個隱藏在黑衣鬥篷裏的人竄了出去,不多時,喬知深便是走進了藏書閣,黑衣人緊隨其後,進了樓中又消失在繁多的書架之間
喬知深入門,見文寸長又在無言看他自己親筆題寫的匾額,仰頭與其同望“將不歸”三字,喬知深亦是沉默了下來,麵容上盡是不出的難過滋味,直到文寸長彎腰連咳幾聲,他才回神,走上前去輕拍幾下,扶著文寸長坐上一樓中央安置的臥榻
待文寸長坐定,喬知深就地坐在了棕熊皮毯上,用鐵鉗撥了撥火炭,關切問道:“文大哥,你的病當真無藥可醫了嗎?要不我再想辦法找些醫道過人的郎中給你瞧瞧?實在不行,就去封州喚幾位太醫來給你……”
“不必!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至於封州皇宮裏的太醫,就更不需要他們為我治病,就算死,我也絕不欠下齊家的人情!”喬知深話沒完,就讓文寸長無比激動的打斷,緊接著再次咳了起來,臉色漲紅
喬知深見此一幕,趕忙起身又過去拍拍文寸長的後背,等後者舒緩了些,道:“要欠,也是齊家欠咱的,咱讓他還點人情還不是理所應當?若非江湖裏的那些怪醫隱藏太深,我也用不著把主意打到封州去,畢竟這封幽裏的大夫郎中,能叫來的都叫來了……”
文寸長明白喬知深是為了他好,奈何但凡給他瞧過病的人法都一樣,無非就是積勞成疾、鬱結難消無法治愈的結論,而且他自己也知道他還有多少活頭,若非心裏還惦記著喬家,他早就不活著遭罪了“二弟,生死有命富貴在,逆而為有損福德,即便你不替自己想,也得替妻兒想吧?好了,不這些,今日我叫你前來,主要是想跟你談談竹酒的事”
“酒兒?這兔崽子又不讀書惹大哥不高興了?等著,我去把他揍上一頓!”
喬知深起身,挽起袖子作勢就要去揍喬竹酒,深明他不會打自己寶貝兒子的文寸長哼了一聲,沒好氣道:“行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了解麼,趕緊坐下,正事”
“嘿嘿”四十六歲的喬知深還像個孩子一樣,衝著文寸長撓頭憨憨一笑,盡棄往常神色裏的那股子精明勁兒,乖乖坐下等文寸長入題
喬知深的樣子仍然未能引得文寸長顯露笑意,“川”字眉當頭,裹了裹肩披毛毯道:“記得上次你問過我,酒兒讀書讀得如何是吧?”
突然轉到這個話題上,喬知深心下雖略有詫異,卻還是點頭應道:“的確問過,不過大哥你不是了句我聽不懂的話嗎,你不解釋,我哪裏去知道什麼意思”
“你就沒問竹酒?”文寸長瞪眼道
喬知深聲音變,仍如孩子般嘀咕道:“老子跟兒子討教,這話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文寸長愣住,長歎道:“當初你我相識之時我便要教你讀書,你偏不學,虧了你取的這個名字!”
喬知深生怕文寸長給自己講起道理來,忙岔開話題道:“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還是快酒兒的事吧”
談起喬竹酒,文寸長顯然臉色好看了些,道:“上次評判竹酒,我以‘才高八鬥,唯解一二’而論,意在他讀書讀得不少、道理知之甚多,可領悟的深度卻不足所知八鬥裏的一兩鬥,因此我始終在等一個機會,讓他去真正達到‘才高八鬥’之境”
一聽有利於自己兒子讀書,喬知深馬上來了精神,搓手挑眉追問道:“什麼機會?”
文寸長於喬知深手中要過鐵鉗,往火爐裏夾了塊黑炭,翻動幾下道:“一個能讓他去領悟書經韻味的機會,也是一個能讓你安心送他去行萬裏路的機會”
言至於此,文寸長頓了頓,映著火炭翻動竄出的火星,眼睛裏似是也閃出了光,接著道:“就在今日,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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