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心情不好,看著吏部送來的要提拔官員名單,看著很多人的名字他竟然都沒有聽過的時候,他的眉毛是一皺再皺。
皇上管大臣、大臣管臣、臣管吏、吏管百姓。這就是一個國家的基本結構框架。皇上也隻需要籠絡到大臣之心,便等於是掌管了下。
可當大臣的名字都沒有聽過的時候,皇上還能掌管好他們嗎?他們又能和自己一條心的去辦差、處理國事嗎?
此時,朱祁鎮心中不由有了一絲的鬆動,是不是把錦衣衛抓的那些大臣放出來呢?
這也不過就是一個想法而已,很快他自己就給拒絕了。不為別的,隻是因這些都是問題官員,放出來一旦重新的掌權,這些人不在心向南明,而向著楊係要怎麼辦?那豈不是等於自己在資敵嗎?
“罷了,希望這些新官員可以快速的成長起來吧。”這般自我的安慰著,然後就有太監前來啟稟,是蔡忠公公正在殿外求見。
知道蔡忠是為何而來,朱祁鎮本不想見的。但是考慮到對方一直表現的還不錯,也算忠心。想想還是不要冷了對方的心才好,還是要安慰一下,隨後讓其反醒,有機會在重新啟用就是。
不得不的是,對於太監的容忍,朱祁鎮的確做到了皇帝中的榜樣。盡管有些皇帝也信任太監,但從來沒有一人會向朱祁鎮這般,在吃了一個大虧,栽了一個大跟鬥,甚至把大明分麵了南北兩部分之後,還不知道悔改的。
蔡忠正是抓住了朱祁鎮這種心態,才敢於主動求見。若是換成了其它的太監,這一會怕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了。
蔡忠得到允許之後·進得殿來。一入殿中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接著就是淚流滿麵,先表了自己的功勞,是分了南北大明之後,他是義無反顧的由北明來到了南明,不遠千山萬水為的就是投奔皇上。因為他相信皇上是聖主,絕對那人一般的郕王朱祁鈺可以相比。來到應府之後,他也是兢兢業業的工作,看到南明在朱祁鎮的治理之下,井然有條,實力大漲更不喜不自勝等等。
這些都是表功,在變相的拍著朱祁鎮的馬屁。這也是蔡忠常用的伎倆。
此招果然有用,就見朱祁鎮座在龍椅之上,臉露滿足之意,甚是愜意。這可是被自己人格魅力所征服的人,這足以證明自己比那個郕王更適合當皇帝。
眼看朱祁鎮心情變好,蔡忠這便開始哭訴了,是錢僧保和牟木聯合起來對付自己,他們看不得別人比他們好。自己之所以動用禦馬監的權力就是起製衡作用,實在是這一陣子錦衣衛抓的官員太多了,而其中很多人都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就是因為參加了觀察團,看到了楊係的強大,回來之後發了幾句牢騷而已。再了,觀察團的事情可是皇上欽定的,怎麼會有錯呢?
蔡忠不這個還好,一起這個朱祁鎮的臉色就變了。
起來,朱祁鎮這一生中最後悔的就是三件事情。
一是不應該聽信王振之言禦駕親征,以至於有了土木堡之敗,將好好的大明分成了南北兩部分。
二是不應該放楊晨東離開。如果當初將其留在身邊,以對方的能力來幫助自己,現在楊係的所有成就都將會是自己的了。
這一點就有些想當然了,如果當初真留下楊晨東的話,那他是不是能重用此人,是不是能言聽計從就真的不好了。畢竟一個臣子的能力太強,總是會受到帝王忌憚的,久而久之,一旦功高震主之時便是要被殺之時。
三就是成立觀察團的事情了。原本就是想看看對方發展的如何,好做到知已知彼,有可能的話,在學習一下對方先進的事物。
萬沒有想到,楊係太過強大了一些。觀察團的成員竟然都生出了畏懼的心理,並把這股子風氣帶回到了京都之中,以至於現在下麵的官員變楊色變,弄得還未開戰,就已經是人心惶惶,失敗論更是成為了一種主流,這才不得不動用錦衣衛行打壓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