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好奇道:“你以前幹嘛的?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這麼怕警察。”
張蘭編瞎話道:“還能做什麼啊?就是那個唄。”
玲玲戲謔道:“哪個啊?”
張蘭故作老練的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幹嘛啊這是。”
玲玲突然板起臉說道:“我們這裏不要你這種人,你可以走了。”
張蘭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說錯了,趕忙告饒道:“對不起,對不起,你別趕我走,我實在是找不到工作了,求你了,你就收留我吧,讓我幹什麼都行啊。”
玲玲見她可憐,冷哼一聲道:“回家拿身份證去!過了今天,明天拿來就不算數了。”
張蘭“嗯”了一聲,悄悄的出了老板辦公室的門。她並不是沒帶身份證,隻是想找個地方冷靜一下,想想剛才和老板娘的對話中,自己哪裏說錯了還是犯了什麼忌諱。她出了哈雷歌舞廳,沿著街慢慢走著,路過一個冷飲攤兒時,要了瓶酸奶,坐下默默的喝著,想著剛才的事情。
張蘭看著表,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她折回了哈雷,直奔老板娘的辦公室而去。張蘭沒有再敲門,推門進去卻見老板娘的屋裏多了一個人,這人看起來似乎覺得眼熟,細一想才記起來,這不就是那天早晨在單身宿舍踹人的那個人麼,自己覺得他見義勇為,可林菁卻說他是流氓。
楊誌見有人推門而入,對玲玲道:“你們這兒的姑娘都這麼沒規矩?”
玲玲說道:“我們這兒的事兒用不著你管,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以後別來煩我,‘耗子’看見該不高興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楊誌冷笑道:“‘耗子’?他撬大嫂的事兒我都還一直忍著呢,你問問他敢見我麼?”
玲玲送客道:“我這裏還有事,請你出去。”
楊誌道:“你這兩年是發了,但是你別忘了,你以前是怎麼求著我要跟著我的,你要是再不回心轉意,有你後悔的一天。”
玲玲拿起桌上的電話,撥著110。楊誌看到這個號碼,罵了句:“婊子無情啊。”扭身準備走時,看到張蘭站在那裏,感覺眼熟的說了句:“紡織廠的吧?就跟著‘耗子’學打洞去吧。”邊說邊在張蘭屁股上抓了一把。
等楊誌出門時,張蘭厭惡的瞪了一眼,隨手去幫著關上了門,來到玲玲近前,掏出身份證說道:“老板娘是吧,這是我的身份證,您怎麼稱呼啊?”
玲玲看了看張蘭的身份證,又抬頭看了看張蘭的臉,驚呼道:“你都四十一了?”
張蘭尷尬的摸了摸臉,裝可憐道:“您就收留我吧。”
玲玲又問道:“你是紡織廠的?”
張蘭想了想說道:“算是吧,我沒怎麼上過班,最近又失業了……我男人和我離婚了,我才想著跟你們混碗飯吃。”
玲玲對張蘭可憐道:“你這歲數也夠可憐的,紡織廠就是換了老板,也不會和你這個歲數的女工簽合同了。行吧,你交五百塊錢保證金或者把身份證壓在我這裏,我給你找身兒工作服,你就可以上班了。”
張蘭巴結道:“謝謝,謝謝,對了,我怎麼稱呼您啊?”
玲玲說道:“他們都叫我玲姐。你叫張蘭是吧,在歌舞廳上班用真名兒不好,以後你就叫米蘭吧。”
張蘭小心的問道:“我具體幹什麼工作啊?”
“服務員啊,你這個歲數還想幹什麼?”玲玲說道。
張蘭被玲玲的話打擊到快要崩潰了,心想:自己已經是個老女人了麼?已經到了賣笑都超標的年齡了麼?但是嘴上卻說道:“服務員用不用陪舞、陪酒什麼的啊?”
玲玲上下打量著張蘭,不屑的說道:“你?我知道你老公幹嘛跟你離婚了,你就是男人們喜歡的那種頭往外探,但身子不出牆的紅杏啊。”
張蘭不解的看著玲玲,不知道她這話什麼意思。
玲玲補充道:“牆裏開花牆外香!愛花之人自己翻牆!”
張蘭不敢回嘴,隻是陪著笑說道:“玲姐,你就別笑話我了,你還是帶我試試工作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