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的傳呼機都是姐給你買的,你就跟同事說車也是姐的不就成了。”小花說道。
“再說吧,我們係統每年都處理一些查扣的走私車,一部分充做警車了,還有一部分倒騰給個人了,這種便宜我從來不敢沾。後來我也想明白了,我替分局弄兩台警車不就得了,費用都是公家的,多好的事兒。”大慶說道。
王楠聽著大慶的話,笑道:“幾年不見,你倒是學會變通了。”
“沒辦法,寧折不彎的事兒不是我該幹的了,隨大溜兒唄。”
王楠歎息著說道:“以前劉建民迫害我,沒落什麼好下場;職工們添油加醋的編排我,也都過的很一般;害了平平的人販子也住了監獄。我是不是也該忘了他們,重新來過了?”
“生活是自己的,過的是以後,不是過去。你明天去廠裏辦停薪留職的事兒,想好是辭職還是繼續留在紡織廠了麼?”大慶說道。
“明天去談談再說吧,還不知道廠裏會怎麼刁難我呢,那幫人的嘴臉閉著眼我都能想到。”王楠說道。
“武大哥挺惦記你的,要不要一會兒去看看他?”大慶問道。
“我想先去看看鄭院長,他是我們母子的大恩人。”王楠說道。
“正好,他們都在王坤的鴻雁酒家住呢,都能見到。”大慶說道。
王楠吃過飯,耐心的囑咐平平在家和姐姐一起玩兒,看平平沒有什麼不高興,這才拎著從德國帶回來的禮物,隨著大慶去了鴻雁酒家。
王楠在大慶的陪同下見到鄭院長,千恩萬謝了許久,看著老人正在奮筆疾書,她不忍打擾,拿出一套從德國帶回來的醫學專著送給了鄭院長後,才起身去了武誌學的房間。
武誌學看著站在門口的王楠,高興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王楠開玩笑道:“武鵬畢業之後可能就留在德國了,您也不說把兒子勸回來。”
“孩子的生活是孩子的,做父母的不該幹涉過多。把子女的人生過成了自己的,這是中國式父母的通病,到頭來鬧一堆家庭矛盾。”武誌學暢快的說道。
“您還是那麼豁達啊,王坤當年說的對,您適合當高官,不該委屈在這一個小小的紡織廠。”王楠對武誌學的話誇讚道。
武誌學笑道:“我一個局長都幹不好,還高官呢。你一回來就揭我傷疤,你說說你,不能跟老同誌委婉點兒?”
武誌學的事兒王楠是清楚的,看著武誌學如此從容的走出了丟官、離婚的陰影,王楠不禁欽佩之情油然而生。她換了個話題道:“聽說您也寫書呢,能不能讓我拜讀拜讀?”
武誌學忙謙虛道:“都是一家之言,慚愧,慚愧。”
張蘭聽說大慶來了,趕到武誌學的房間時正聽到他的話,接話道:“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依我看,您的見解就是對紡織行業的高瞻遠矚,那就是從業人員的‘聖經’。”
大慶看張蘭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忙介紹道:“這是張宏宇的二姐,張蘭,你們見過的,還有印象吧?”
張蘭熱情的伸出手說道:“大美女,歡迎你回來。”
王楠想起過去張蘭非要采訪她的事兒,看著現在的張蘭還是一副人來瘋的樣子,似乎四年時間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改變,不禁羨慕的說:“謝謝張蘭姐。對了,你不是省報記者麼?怎麼?這是又來陽江采訪了?”
武誌學解釋道:“張蘭現在是省報駐陽江記者站的站長,大才女行政級別還不低呢。”
“行了吧,您就笑話我吧,跟你這個陽江大百科全書比,我差遠了。”張蘭說道。
“剛才還說我謙虛就是驕傲呢,你這算什麼?驕傲的都自得意滿了。”武誌學玩笑道。
王楠見來的時間不短了,心裏記掛著平平,怕孩子跟小花不熟悉,媽媽離開久了會鬧脾氣,趕忙同武誌學、張蘭解釋了原因,道了別。
大慶陪著王楠回了家。王楠見平平和安安玩的一見如故,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小花看著王楠緊張的表情,寬慰道:“平平畢竟是吃我的奶長大的,跟我不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