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您看啊,去打遊戲機的孩子都是大孩子,被人拐了也不好賣,幹這個的都不碰這樣的孩子,紮手的很。孩子隻要是上學了,認字兒了,好多也就會報警了。拐這樣的孩子那不是自找麻煩嘛。”許建設解釋著說。
“你還挺懂行啊?你也琢磨過這事兒?”大慶不高興的說。
“沒有,沒有,我哪敢啊,我以前還收拾過一個人販子呢,我也看不慣幹他們這個的。本來我是想去找我大哥,讓我大哥好好收拾收拾那倆人販子的,進去了也別想好,讓他害平平,我讓他一輩子不好過!”許建設討好的說
“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我們抓的這倆人都判了,我聽我們的人說,看守所裏的人最惡心的是強奸犯,比強奸犯更讓他們不齒的就是人販子。這倆人受審的時候我去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肯定不是我們審問時打的。看來就連別的罪犯都覺得他們罪大惡極啊。”大慶說道。
張彤見大慶有心要岔開話題,忙趕著話說:“您就放過我們老三吧,您要是氣不順,您打我一頓消消氣,他真的不容易啊。”
“行了,別說了,這麼著吧,你讓他以後別讓那些小學生去玩了,如果有就趕出來,上了中學的孩子如果去,必須登記,要是碰上檢查,發現沒有登記的話,肯定是要罰他的。對了,你們知道是誰封的麼?”大慶看在張彤哥倆的麵子上,給劉輝指了一條路。
“我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遊戲廳被封了,到底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清楚,一會我問問他吧。”張彤說。
“你們倒是挺義氣,不忍看兄弟落難,也是磊落的漢子。”大慶老氣橫秋的說。
不一會兒,劉輝上來了,手裏拎著兩瓶茅台酒。張彤打開酒,想給大慶倒上,大慶捂著酒杯說:“我們中午不讓喝酒,真不能喝。”
“我看您精神還沒養好呢,您就少喝點,下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再上班吧。今天我去您家的時候,鄰居說您上班去了,說話的語氣裏都帶著心疼似的關心。我們也怕您累壞了,以後可怎麼幫我們這些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同誌啊。”劉輝勸解著說。
“陳局,你就喝點吧,出來的時候你不是還說,你們局長讓你明天再正式上班麼。”李文慧也勸酒道。
“算了,說不過你們,喝就喝點吧,說實話,我看著茅台我也饞。”大慶放下心事,自我開解的說。
“哎,其實咱陽江大曲真的挺好喝的,可惜了這麼大的酒廠了,存的糧食壞了不說,窖裏的陳年老酒據說也不知道讓哪夥子災民給禍禍了,好好一個酒廠,可能好幾年都緩不過勁兒來。”張彤可惜道。
“我們老爺子生前有個願望,等他不在了,讓我把他的骨灰存放到酒廠存酒的那段防空洞裏去,他好能天天聞著酒香。”大慶回憶著幹爹的話,眼眶濕潤的說。
“老人家以前沒少為我們這些人費心,那時候的我們都太偏激,不懂老人家的一片好心,現在想報答一下老人家了,老人家卻不在了。”劉輝說著說著,也抹了幾滴眼淚。
“陳局,不怕您嫌棄我們,前些日子我們從馬紅玉家把陳老爺子的相片借走,翻拍了一張,給我大哥送去了。他每天一起床就先對著老爺子的靈位磕仨頭,我不騙您,這事兒有他們一個號裏的人作證,艾政府也能作證。是老爺子的寬宏大量讓他有了從新來過的機會,他是真的感激老爺子。”張彤篤定的說。
大慶幾杯酒下肚,心中的鬱氣消退了些,悶著頭說:“你們再去看胡永剛的時候,讓他把那個害我家平平的家夥好好照顧照顧,我沒本事,沒保護好平平,我真他媽不配穿這身警服。”
“您放心吧,明天我就去辦這個事兒。”劉輝接話說。
“你們別這麼勸陳局喝悶酒了,換個話題吧,說點高興的。對了,張大哥是吧,剛才聽說你們是開建築公司的,現在在哪兒做買賣呢?”李文慧見機換了個話題,她也同樣遭過孩子被綁的痛苦,也不願意多回憶那幾天發生的事。
“都是陳局誇我們呢,我們雖然開了建築公司,可現在真的是頭一次幹政府的工程。我們哥倆現在在江東給災民蓋安置樓呢,就在江東和新華緊挨著的那片兒郊區。”張彤說。
“你說的項目我知道,你們公司叫什麼名字啊?”李文慧說。
“新天地建築公司,名字還是我起的呢。”大慶接話道。
“啊?這個公司是你們的啊?就是掏了20萬保證金的新天地?”李文慧詫異道。
“對呀,怎麼了?”許建設見李文慧這麼驚訝,問道。
“你們可是建設局領導眼裏的肥肉啊,民營公司就你們一家掏得起保證金的,他們還不可勁兒的刁難你們?”李文慧自然而然的說。
“您真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怎麼跟整天盯著我們似的?”許建設好奇的問。
“我也是猜的,現在市裏雖然有一筆用於災後重建的專項資金,可是也是杯水車薪的事兒,我在財政局上班,心裏明鏡兒似的。說句不好聽的吧,你們蓋完了樓估計一時半會都拿不到錢。”李文慧說。
“為什麼啊?我們不能掏了保證金,還免費給災民把樓蓋起來吧?雖然材料都是公家出,可是工費我們也不能欠著啊?合著市裏跟我們這些個體戶玩空手套白狼啊?”張彤說。
“也對,也不對。占用一下你們的錢,幫著解決一下災民的實際困難而已,等財政上周轉開了,肯定要給你們結賬的。這個辦法既能加快重建速度,又能給民營企業一個展示的舞台,一舉兩得,好事。”李文慧淡定的說。
大慶聽著李文慧的話,感覺出了這個女人的見識不一般。李文慧的膽量就更不用說了,身陷匪手還能委曲求全的自救,這樣的女人簡直太可怕了。
大慶知道李文慧有辦法解決張彤所說的問題,新天地公司了也有他的一份兒,他不慌不忙的插言道:“老張,你就別多說了,你看不出來麼?你說的事兒李女士有辦法解決,等會兒你們留個聯係方式,有什麼困難就去谘詢人家一下。”
劉輝聽懂了大慶的暗示,忙替張彤說道:“陳局都給你們指了路了,這下心裏踏實了吧?二哥,你們用錢就來找我,我現在有點兒積蓄,雖然這次水災也損失慘重,但好歹還不傷筋動骨,以後我也可以加入啊,咱們三兄弟以前闖世界多好。”
張彤聽了劉輝的話,後知後覺的說:“今天真是高興啊,能認識李女士這樣的高人,來我和老四敬陳局和李女士一杯。”
張彤說完,豪氣的飲盡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