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端著杯子的手有些抖,她怎麼也沒想到,陳局反複叮囑了這麼多年的仇家會在大年初一晚上出現在自己店裏,但既然碰上了,又時隔這麼多年,她隻得硬著頭皮道:“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兩位老板別往心裏去,我和我男人改登門賠罪。”
李大奎聽了雙方的話,這才知道原來他們還有恩怨,本著江湖事江湖聊心態,做個和事佬道:“兩位老板,咱不跟姑娘一般見識,你們看玲玲多有誠意,人家都要登門賠罪了。”
方琦永遠也揭不下這塊兒仇恨的傷疤,“耗子”當年被大慶保了,但這個玲玲卻始終沒有找到,現如今兩人成了夫妻,這裏麵可疑的地方就更多了。
方琦怕自己表現的太過仇視,讓玲玲起了防備之心,於是故作大度的道:“都是事兒,現如今都過去了,沒什麼放不下的,來,坐下一起多喝幾杯,現在交個朋友也不遲。”
強子心裏通透的很,聽了方琦的話,知道這是方琦的緩兵之計,也跟著附和道:“來,玲玲是吧,碰個杯就都過去了。”
玲玲可不敢相信這個事兒能過去,她知道當年給方琦和陳誌強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和打擊。晶晶隻知道她們一夥敲詐過陳誌強,卻不知道“耗子”和玲玲後來幹的事兒,以為幾十萬對於這兩個人真的可以一笑而過,還沒等玲玲什麼,她搶先端杯道:“都是我們那時候不懂事,受了別饒蠱『惑』,今兩位這麼大度,我什麼都不了,敬二位三杯酒,權當是賠罪了。”
玲玲此時想提醒晶晶少話已經晚了,但想著方琦已經沒了過去的勢力,她隻好一邊挽著晶晶的胳膊,用力的掐了一下,一邊故作熱情的道:“今感謝兩位老板的大度,我沒什麼可報答的,但是我們這裏的節目還是挺不錯的,一會兒請三位上樓,我給三位好好安排安排,一定讓三位玩兒的盡興。”
方琦和強子看著晶晶先幹了三杯,這才發現裏麵似乎還有隱情,兩人老謀深算的看著晶晶。
方琦跟晶晶套著近乎道:“剛才聽奎哥,晶晶姑娘在打理洗浴中心,就衝這,以後我跟陳老板也要經常過去捧場,不幫襯自家姐妹,咱幫襯誰啊?大家是吧?”
晶晶剛被玲玲掐的痛了,知道自己可能是錯了話。但又聽了方琦的客套話之後,自顧自的禮貌道:“歡迎常來。”
玲玲不怕被方琦告發,因為她知道方琦沒有證據,當年訛詐他們三十萬是事兒,後來“耗子”製造的血案卻是大事,幸好踩踏事故的前因後果隻有自己和“耗子”、陳局三人知道,大不了認了三十萬的債,其他的咬死不也就是了。玲玲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將陳凡的警告慢慢的淡忘了。
玲玲和晶晶一邊賠罪一邊客套,但慢慢便感覺酒力不支了,幾次想告辭離去,但強子、方琦、李大奎三人都沒有要放她們走的意思。強子和方琦是想灌醉了套她們的話。李大奎卻是傻了吧唧真把自己當和事佬了,單純的認為酒不喝透,感情就不到位。
喝到最後,酒是喝透了,但兩個女人卻醉的不省人事,沒有再透『露』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強子打電話讓賓館的服務員給晶晶和玲玲開了兩間房,把她倆扶到賓館休息去了。
方琦見李大奎喝了酒話到挺多,於是就跟他打聽起玲玲和晶晶的事兒。李大奎把當年聽的關於兩個女人怎麼跟著自己的好兄弟王剛犯了事,怎麼住了監獄的情況了。完又自己怎麼看在死去的王剛的麵子上,打走了紡織廠的楊誌和黃自立,但卻收留了晶晶的事。
方琦越跟李大奎聊,越覺得這是個可以結交的人,因為他傻了吧唧的除了哥們義氣、江湖道義之類的東西之外一無所知,做的事狠的像個“屠夫”,大腦裏卻簡單的像孩子的簡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