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卷 風雪雁門關 第六回 門隔花深舊夢遊(1 / 1)

掙紮著回到了房內,我躺在床上,右臂疼痛欲折,回想方才的那場爭鬥,若不是那怪物中了“魅心咒”,恐怕我難以活著回來。

沒多久,長安和上官少爺回來了,他們見我受了傷,立刻為我包紮傷口。長安坐在床邊看我,她的眼裏平靜得如一湖春水。輕輕的柔柔的,她說,睡吧,睡一覺就好了,我會陪著你的。

說著她輕輕的擦了擦我臉上的冷汗。

淡淡的笑了笑,笑的很疲倦,我說,我不想睡,我和你們說說我的經過吧。然後我把經過跟他們一說。

上官少爺臉色陡變,聲音微微的發顫,他說,莫非那是鷹王的火麒麟?

火麒麟?我並不曾聽過世間還有這種怪獸,更不知它的來曆,便輕聲的問他,少爺知道這火麒麟的來曆?

長安看了看他,嘴角淡淡的一牽,她說,那鷹王又是誰?

上官少爺看了看長安,又看了看我,目中閃動著憂鬱,他說,鷹王是血魔的兄弟,他的坐騎就是一頭凶猛異常的神獸,名叫火麒麟,能幻做半獸形,四處為禍人間。自從一百多年前,鷹王被嶗山老道製服,且關在乾坤籠內後,火麒麟便也被老道困在了幽冥湖中,從此不得見。

長安略做思索,如此說來,若是這火麒麟在,那鷹王必定也逃離了嶗山老道的乾坤籠。如此一來,我們勢必會舉步為艱,甚至連活的希望都沒有。

上官少爺麵色沉重,良久,他緩緩的說,也不是沒有辦法,隻不過——

長安目光流轉,隻不過什麼?

眼神變的有些的黯淡,上官少爺說,隻不過這個辦法實在是希望渺茫,要製服鷹王除非嶗山老道再次出山,否則憑我幾人是絕無希望。

長安幽幽的說,這個希望的確很渺茫,怕是嶗山老道業已不在世間,否則那鷹王又怎會逃離乾坤籠,火麒麟又怎會離開幽冥湖,而在此處出現?這其中定有些鮮為人知的變故。

上官少爺看了看長安,目中的神采更加的黯淡了。他說,也許吧,雖然現在血魔中了馥菲的魅心咒,尚未複元,暫且不會危害到我們,但是鷹王實在是難以應付。

我輕輕的說,我有一點疑問,為什麼火麒麟當時並不曾噴火?既然喚做火麒麟,那必定是可以噴火的。再者,那蓮花上的女子為何眼神會變的如此的黯淡?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麼?還是說他們之間本就有著些許的聯係?

[六] 慕容長安

我們上樓的時候,馥菲正躺在床上,她的麵容蒼白而疲倦,俏麗的麵上爬滿了珍珠樣的汗珠。她的右臂上血糊糊的一片,顯然受了很重的傷,她艱難的向我們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上官表哥推測傷害馥菲的是鷹王的坐騎火麒麟。

真的是火麒麟麼?我心頭泛起一絲寒意,那個怪物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主人鷹王。據上官表哥說鷹王是個極其殘忍的魔頭,他的鷹爪功出神入化,那招“鬼影漫天”能幻出千萬隻手影,如千萬人同時出招,縱使千軍萬馬亦是難以抵擋。

上官表哥在說話的時候眼神是憂鬱的,如他麵上縱橫撕咬的那幾縷無奈的亂發。看著他的眼睛,我甚至在想,我為什麼要那麼順從的去那遙遠而陌生的大遼,難道僅僅是為了遵從娘的意思麼?娘又是為了什麼肯失去她唯一的至親的女兒,難道僅僅是因為順從爹的意思麼?難道娘不知道我這一去也許再也不能回來,也許今生再也不得見?

雪還在下著,天色已經暗沉,馥菲臉上的冷汗漸漸的消失了,映著微紅的火光,臉色不再蒼白,有著幾絲的紅暈,火光跳躍著,她的臉色也跟著忽明忽暗起來,像那捉摸不定的夜色。

上官表哥看了看馥菲,見她麵上有了疲倦之色,便用那柔軟的嗓音輕輕的說著,馥菲你好好休息吧,我到外麵守著。他說著,眼神又移到了我的身上,黑亮的眸子略見笑意,他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表妹也早點休息吧。

看看了他,嘴角一牽,我說,我想陪著馥菲,她現在需要我的照顧。我說著,輕輕的拉住馥菲的手,然後就那樣安靜的坐在她的身邊,看她,用輕如蟬翼的眼神。

上官表哥看了我一眼,轉身出門,又站在了門外。我抬眼看了看那扇門,門外是上官表哥,門內是我,僅僅一扇門,可門外和門內的人心情卻是兩個世界,兩個迥然不同的境界。看著門,想著外麵的上官表哥,思緒又禁不住飛到了那片桃花林,那個白衣少年的身影又在那裏翩若驚鴻的隨著漫天的桃紅舞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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