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卷 風雪雁門關 第三回 從今又添一新愁(1 / 1)

馥菲早已將右手食中二指並攏,放至唇邊,口中念念有詞,隻見襲來的血骷髏發出一聲怪號,在空中打了個轉,再次撲來。但見馥菲周身金光環繞口中所念的口訣亦是越來越快,卻見那血骷髏在空中幻出一張巨口,噴出一股濃濃的血漿,頓時房內血腥異常。血漿觸及馥菲身上的金光時立刻向四周彈開,濺在了我的身上,我本以為自己難以逃開,卻不料血漿一接觸到我立刻化為烏有,消失得毫無蹤跡。

這時,上官表哥從窗外電射而入,手中的劍劃出一道電芒,斬向那血骷髏。不料,那血骷髏突的飛起,噴出一股血漿,灑向上官表哥。但見上官表哥身形鬥轉,避開那股血漿,劃出一道劍風,劈向血骷髏。此時,馥菲右手輕揚,一道金光揮出,如一支利箭射向血骷髏,從血骷髏的眉間穿過。

血骷髏怪號一聲,淒厲之極,刹那間隻見血光飛灑,偌大的血骷髏化做了數個小的骷髏發出一陣哀號,在空中飛旋著,然後破窗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馥菲收起金光,看了看上官表哥,眼中依舊閃爍著緊張的神色。她說,上官少爺方才在外麵看到了什麼?她連說話的聲音都微微的發顫,輕輕放開我的手,她拂了拂頭上的發絲,手竟也在微微的顫抖。

收起劍,上官表哥說,我追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一條黑影,我和他鬥了幾十個回合,他中了我一劍,然後就消失了。

他說著看了看我,我正平靜的看著他,如一池無風的春水。其實我並沒有因為這場突來的變故而顯得驚慌,因為我是一個將生死毫不放在心上的人,也可以說我是個已經心死的人,心都已經死了,還有人什麼能讓我懼怕?

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麵上的神情稍微的平靜了些,馥菲說,剛才來的是魔界的血魔,專以吸人精血來維持生命,他在一日世間便不得一日安寧。方才他中了我的魅心咒,半月內元氣不得恢複。估計著這暴雪半月內是必停的,我們可以在他元氣恢複前離開。

點點頭,上官謹表哥說,今天晚上我就在門外,你們要小心。他說著舉步到了門外,立在那裏,像那水邊筆直的玉竹。

屋內依舊很昏暗,隻有爐子的火透著微微的紅,映著馥菲蒼白的臉。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徑自走到床邊,和衣而眠。而馥菲也未再說些什麼,她也和衣在靠窗戶的那邊,麵朝窗戶躺在我的身邊。

[三] 幽紫蝶

我叫幽紫蝶,是這家雁門客棧的老板娘。我喜歡我的客人,他們能給我帶來很多的金錢。我承認我喜歡錢,沒有人不喜歡錢的,沒有錢,我的客棧將無法再維持下去。更重要的是,這些來投宿的客人是我師傅維持生命的重要來源。

我喜歡笑,我知道一個女人,她最厲害的武器有兩件,一個她的笑,另一個是她的眼淚。我不喜歡悲悲戚戚的,所以我選擇了笑,我要讓那些男人在我如花的容顏和那銀玲的聲音裏徹底的臣服。看著那些男人在我的石榴裙下卑微的活著,我有著說不出的開心。

可是,當那個男人出現在我的視線裏的時候,我有種預感,我將被這個男人所臣服。他有著青青翠竹般挺拔的身材,烏黑如墨的秀發瀑布似的披在腦後。他幹淨的麵容,熠熠生輝的星目,以及他那雪樣潔白的長衫,無不深深的誘惑著我。

看的出他是要出關的,一行幾十人,其中有個白衣的女子,她絕美的臉似乎永遠像這邊關的雪山。我能看出她冷漠背後的憂愁,她的憂愁就像那雪山上的雪,禁錮著她的心。她是高貴的,有著宛如天邊流雲般優雅的氣質,她不是那種用眼淚,也不是用她的笑容來臣服男人的女人,她用她的冷豔。

我知道他不曾用正眼看我,他的眼裏隻能看見她冷豔的麵容,流雲的氣質,他眼裏的微笑也隻是屬於她的。我還知道他們是表兄妹。我嫉妒著那個女人,嫉妒著她占據了他的眼占據了他的心,讓他的眼裏心裏都不曾容下我。

他們下樓來的時候,我正穿梭在那些男人的中間,他那幹淨的臉上,微微的顯得有些疲倦。我知道他昨夜一宿未曾睡覺,他站在她的房前,靜靜的站在那,站了一宿。我曾幾次想過去陪他說話,讓他不至於那麼的寂寞,可是,當我想到他這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時,我便寧可躲在黑暗的角落看著他,想著他,在心裏跟他說話,也不願意出現在他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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