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兩三分鍾後,他終於動了。
看著地麵的眼睛慢慢向左移動,隨著視線向左移,他的左手慢慢抬起,慢慢將手掌攤開。
……
掌心一顆血紅色的印記醒目至極,那是一個小蝌蚪的形狀,大頭方向向著他的手腕,尾巴一樣的一端對著中指根部。
魔種?
阿九一眼就認出這印記就是小鴉以前和他說過的魔種,長空門製造傀儡武士的魔種。
小鴉曾經告訴他魔種被種下後,一滿七七四十九天就要變成一個忘記過去、沒有思想的傀儡武士。
小鴉還曾告訴他,長空門除了已經死去的鬼鞭老魔,能種魔種的隻有三個人!隻有鬼鞭老魔嫡傳的三個弟子。
鬼鞭老魔的大弟子紫無極阿九見過,三徒阿苦阿九也見過,惟有排行第二的弟子不僅阿九沒見過,江湖上也沒聽說有誰見過。
阿九曾以為鬼鞭老魔的二弟子也是一個男人,今天才知原來是一個名叫雪也蒙塵的絕世美人,一個容貌像極了被譽為天下第二美女的煞紅顏的絕色美人。
靜靜地看著掌心那顆小蝌蚪一樣的血紅色印記,阿九臉頰上現出咬牙關的痕跡。
“噓……”
良久,阿九籲出一口氣,收拾一下心情下線了。
走出遊戲艙,阿九又下意識地翻過左掌,掌心果然像小鴉當初告訴他的那般,那顆蝌蚪狀的血紅色印記跟著他出現在他現實中的身體上。
魔種果然是種在靈魂上的……
阿九心裏的一點僥幸被完全擊碎。
之後的一個多月,阿九每天陪著妻子紀小菲,陪著剛出生不久的兒子,每天早上送城城上學,中午接他回家,下午又送他去,晚上也開車去幼兒院接,一天不斷,一次也沒忘。
偶爾,他會去長刀家,借著和長刀聊天的借口,在蕭雪魚轉身的時候悄悄地看兩眼,那是他這輩子唯一心儀的女人。
這一段日子阿九很反常地沒進過一次遊戲。
2月19日淩晨6點11分。
阿九又像這段日子一樣睜開眼睛,臥室裏很安靜,妻子、城城、小兒子,都還在熟睡,窗外的晨曦隻有一點點微弱的光線由窗口灑進室內。
阿九無聲地從床上坐起,輕輕揭開睡衣衣領。
低著頭,阿九看見那顆血紅色的印記已經移到鎖骨位置,再往上一點就要移到脖子上,那時候就瞞不住妻子、長刀他們了。
阿九淡淡地笑笑,起身穿好衣服,然後去做早餐。
做好早餐,他擦幹淨雙手,摘下袖套、解下圍裙,他又走進臥室,輕輕拍醒城城。
城城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見床前坐著爸爸,張口就要喊。
“噓!”
阿九微笑著將中指豎在嘴前示意小聲。
“小聲點!別吵醒媽媽和弟弟!”
“喔……”
城城輕輕喔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然後張開小小的雙臂跟阿九撒嬌。
“爸爸!你拉我!我起不來……”
“嗬!”
阿九輕笑著拉著他的小手把他從床上拉起,然後給他穿衣。
衣服穿好後,城城的睡意也去了一點。
“叭!”
城城冷不防重重地在阿九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笑嘻嘻地說:“我有一個最好的爸爸!”
阿九伺候他吃完早餐,又開車把他送到幼兒院,下車的時候,城城一把撲進阿九懷裏,緊緊地抱著阿九的腰,小臉蛋貼著阿九的胸口。
“爸爸!你會永遠這麼愛城城嗎?你會永遠每天給城城做飯,每天送城城上學,接城城回家嗎?”
被小家夥抱著,聽著他稚聲稚氣的問題,阿九感覺鼻子有點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