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蕭雪魚和蕭韌對視一眼,蕭雪魚問蕭韌。
“你說,前麵會是阿剛的屍體嗎?”
蕭韌眼睛轉了幾轉,也不知轉了什麼心思,歎了口氣說:“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後也往那邊走去。
剩下蕭雪魚一個人站在那裏輕輕咬了咬飽滿的下嘴唇,躊躇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在遍地的屍體、骸骨縫隙中走到蕭猛他們那裏,蕭雪魚一眼就認出河草邊,那具半個身子還浸在水裏的屍體果然就是她的四弟蕭剛。
讓她不寒而栗的是,蕭剛的頭蓋骨不見了,腦門上露出一個空洞洞的碗口大小的洞。
還有,他的左胸口也被人劃了一道十五、六厘米長的刀口,聯想到領路人的情報,想必阿剛的心髒已經被人從這道刀口裏取走了……
蕭猛作為大哥,此時正一言不發地蹲在蕭剛頭顱旁,默默地看著,平靜的眼神、平靜的神情讓人看不出他的半點心思。
葉子站在他身旁兩步遠的地方,待蕭雪魚來了,她開口很肯定地說:“阿剛的頭蓋骨是被一把很鋒利的小刀劃開的,這一點從他頭蓋邊緣的創口就能看出;至於他的心髒,也是被人用鋒利的小刀劃了一刀,然後被人取走心髒的!值得一提的是,取走他心髒和大小腦的人手法很熟練!無論是傷口的利落程度,還是刀口的大小都顯示了這一點!”
葉子說完這些就住口不再說了,幾個人一時寂靜下來。
“屍體應該是從上遊被水衝下來的!”
沉默不語的蕭猛突然站起來說,然後也不叫其他人一聲,徑自往上遊方向急步走去……
“走吧!你們大哥說的沒錯!”
葉子對蕭雪魚和蕭韌說了一聲,然後跟在蕭猛後麵也往上遊走了。
那個領路的中年男人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沒要人吩咐自己就消失了。
“我有種預感!”
隻剩下蕭雪魚和蕭韌的時候,蕭雪魚突然開口。
“女人的直覺?”
蕭韌有些好笑地斜了她一眼,不等她說就邁步跟了上去。
蕭雪魚笑笑,並沒有介意他的忽視,隻是她說話的聲音低到隻有她自己能聽見了,仿佛在喃喃自語。
“上遊一定有危險在等著我們!”
雖然有這樣的預感,但想到大哥蕭猛已經練成了忘情天書,大嫂也曾是江湖上令人談之色變的毒羅刹,心下的猶豫頓時一掃而光,邁著輕鬆的步子綴在了蕭韌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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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冰端著新準備的一碗還在蠕動的人腦和還在跳動的心髒走到堂主的木門外。
“咚咚!”
左手端著碗,水流冰右手不輕不重地在木門上敲了兩下,敲完後恭聲向門裏的堂主稟報。
“堂主!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進來吧!”
那個堂主年輕卻淡漠的聲音隔著木門傳出來。
“是!”
水流冰推開門,恭著身低著頭將瓷碗放在門前那張小木桌上。
“不是吩咐過你這段時間每餐都來雙份嗎?怎麼隻有一份?”
堂主好象看見了碗裏隻有一份人腦和一顆心髒,淡漠的聲音裏仿佛表達出了責問的意思。
水流冰好像早有被責問的思想準備,順從地雙膝跪在地上,頭貼在冰冷的青石板地麵上,回答道:“稟堂主!今天秦安縣幾個小孩無意間去白鷺河灣玩的時候,發現了那些死人的屍骨,如今整個秦安都已震動,今天屬下去為堂主尋找藥人已經極為困難,好不容易才捉來一個落單的老人!”
水流冰說完,那個堂主沉寂了下去,一時間這個房間裏仿佛沒有半個人在,竟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