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靳心蘭的臉也唰地白得毫無血絲起來。
她想起了十一年前自己被“李九”吸進全身內力、精血而死時的痛苦與絕望,一想起那噩夢一般的痛苦,她的臉色比其他人蒼白的更厲害了,額頭上甚至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握著劍柄的右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誌……誌哥……”
靳心蘭望著自己男人痛苦著迅速幹癟下去,仿佛被突然抽取掉全身的水份一樣恐怖,她心中的恐懼更甚了。
“伊呀……”
在巨大的恐懼與心理陰影壓迫下,靳心蘭終於尖叫著掉著馬頭迅速逃離。
星宿派其他弟子見到掌門夫人都帶頭逃了,心裏最後一點顧忌頓時沒了,全部恐懼地喊叫著驅馬四散而逃。
已經將白奇誌完全吸幹的阿九隨手將已經癟成骷髏一樣的白奇誌扔在馬前的大路上,望了一眼靳心蘭逃離的背影翹了翹嘴角。
對於已經嚇破膽的女人,阿九根本就不屑去追殺。
“我……我……我不服!”
馬下忽然傳來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阿九疑惑地低頭去看,卻見已經皮包骨頭的白奇誌不知為何竟然還沒有咽氣,竟然還能回光返照似的瞪著仇恨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阿九,艱難地再次吐出幾個字……
“我……我不服!”
說完就大口大口的吸氣,卻呼不出氣來了,眼看呼吸越來越困難,想必真的要死了。
阿九嘴角掛上幾許笑容,淡淡地問:“你不服?是不是覺得你已經融合了吸星大法和化功大法,不應該仍然慘敗於我?”
已經說不出話來的白奇誌死死地盯著阿九嘴角可惡的微笑,呼呼地喘出粗氣,胸腔起伏時發出的聲響就像他的胸腔內裝了一個破風箱一般。
可即便已經如此痛苦,他還是咬牙撐著最後一口氣,臉都憋得青紫了還是依然不肯咽氣。
“駕!”
阿九輕輕夾了一下馬腹從白奇誌身邊過去了。
見他就這麼走了,已經垂死的白奇誌氣得雙眼瞪得更大了,胸腔發出的抽響更是急促了一倍有多。
不過很快,他胸腔的抽響就漸漸小了下來,呼吸也開始變得微弱起來,雙眼的神光也漸漸開始退去。
他隱約聽見,仿佛遙遠的天際傳來“李九”的一句話。
那句話好象是——讀同樣的書,有人能考中狀元,有人卻連自己名字也寫不端正,吸星大法、化功大法再高級,不同的人學了也會有高下之分……
“不同的人學了有高下之分?有高下之分?”
已經瀕臨死亡的白奇誌並不害怕,因為他知道他是玩家,他還能重生,隻是“李九”最後那句話給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沒有想到在“李九”這個仇人眼裏自己竟是個庸才!就像古時候那些同樣讀四書五經,卻連自己名字也寫不端正的書生一樣。
難道……
在他眼裏,我敗給他不是因為修煉的武功不如血影神功,而是我的資質太差嗎?
他憑什麼這麼侮辱我?
我真的這麼不堪嗎?
真的嗎……
帶著強烈的不甘與巨大的怨念,白奇誌的意識又像十一年前那樣歸於黑暗。
世界上,每天同時上演著千千萬萬不同的事。
就在十一年後,白奇誌再次慘死於阿九之手的這個時候,已經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八年多的殺手樓無情進入了一個地下宮殿。
宮殿高大的門楣上方懸著一塊長六米多、寬兩米半左右的牌匾。
上麵模模糊糊地寫著“忘情宮”三個字。
宮殿很黑,看不出黑暗中的宮殿延伸到了哪裏,因此也就無從判斷這個地下宮殿究竟有多大。
偌大的宮殿隻在中央點了一口臉盆大小的油鍋。
這口油鍋的火光已經很大了,但是相比偌大的看不到邊際的宮殿大廳來說,那口油鍋的火光仿佛隻是一點熒火。
油鍋前方不知幾百米的深處突然響起一個幽幽的聲音。
“你回來做什麼?”
剛剛踏入大廳的無情聞聲停下腳步,他依然是冷漠的神情,仿佛他的臉皮隻是一層不會動的麵具。
停下腳步的時候,他漠然地回答:“無情輪回道我已練成第十層……”
大殿深處靜了一會,之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聽著!魅離人間道的口訣我隻說一遍,你能記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無情這次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低下頭,作恭敬狀。
“無情輪回是為魅,魅在人間無能為……”
大殿深處的聲音幽幽地道出一篇口訣來。
無情漠然地聽著,大殿裏沒有一絲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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