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雙眼,阿九腦海裏回憶起破戒刀的口訣。
“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戒貪、戒淫、戒殺、戒嗔、戒……但佛渡眾生,人魔若擋道,佛亦殺人魔,習此刀法須以慈悲之心控刀,化慈悲之心為殺伐戮力,以酷厲殺戮顯我佛慈悲……”
一句句口訣在阿九心間流過,讓阿九領略到與他以前所習刀法截然不同的刀法理論,以前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慈悲之心也可以化作無邊的殺戮之力。
待他從口訣裏發現破戒刀全是狠準威猛的殺招的時候,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誰能想到講究佛家慈悲的少林刀法竟比尋常刀法更重殺戮?
這一夜,阿九就沉浸在了破戒刀的意境中了,與他以前所學的血影魔刀、毀天滅地大寂滅刀相比,破戒刀的刀法理論是截然相反的,卻也是極具威力的。
接下來的日子,阿九每天都在鍾樓練功房裏或沉思或突然起身比劃幾刀幾式,晚上則下線去陪紀小菲,畢竟他們已經結婚了,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老是待在遊戲裏不下線,就算紀小菲不說,他自己心裏也過不去。
日子一天天像流水一般過去,阿九已經把破戒刀、慈悲刀、修羅刀都研究一遍了,現在正在研究少林七十二絕技裏的最後一門刀法燃木刀,進展還不錯。
這天天亮,阿九無聲地睜開雙眼,望著懷裏紀小菲安靜的睡容,靜靜地看著,心中升起一股滿足的感覺。
有錢有家,有高強的武功,還有一個對自己死心塌地,美麗可愛的嬌妻,這在他苦難的童年時代是做夢也不曾夢到過的,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靜靜地躺在床上,摟著自己的女人,睡在自己的家裏,想起不堪回首的童年、以遊戲為伴,貫穿整個少年時代的殺手生涯,以前一切的不幸與付出,在這一刻,阿九感覺都值得,並且還因為現在這份生活的來之不易而感到莫大的幸福。
幸福!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但如今自己卻擁有了。
想到這裏,阿九緊了緊摟著紀小菲的手臂,是她讓自己的生活變得美滿,是她讓一切的缺憾都變得無足輕重。
這一刻,阿九在心裏暗暗發誓——誰若傷害小菲,我就讓誰後悔!誰若破壞我現在的生活,我就讓他一世都不痛快!
“你醒了?在想什麼呢?”
紀小菲臃懶的聲音打斷了阿九的胡思亂想,阿九回過神來看見紀小菲正迷迷糊糊地睜著雙眼望著他。
想起她剛才的問題,阿九微微笑了笑,道:“走神呢!沒想什麼。”
“是嗎?”
紀小菲隨口應了一聲就爬著要起床,她身上穿著睡衣,起床時也沒打算換衣服,套上棉布拖鞋就行了。
下床後走到城城的搖床前,見小家夥正睡的香甜,她憐愛的摸摸小家夥的腦袋,回頭對阿九說:“城城都三歲了,我們什麼時候送他去上幼兒院?別人家的……呃……”
話說的好好的,她嘴巴突然向外一鼓,像要嘔吐的樣子,當下她急忙用右手緊緊地捂住嘴巴急急忙忙地衝向客廳。
透過臥室與客廳之間的玻璃門,阿九看見她徑直衝向衛生間。
“小菲怎麼了?”
阿九輕皺著眉頭自語,眨了眨眼,猶豫了一下他也跟著起床了,套上拖鞋就跟著走向衛生間。
待他走到衛生間門前的時候,看見紀小菲正對著洗手的水池幹嘔。
“呃……呃……”
紀小菲嘔的眼淚都出來了,可嘴裏除了清水卻什麼也沒嘔吐出來。
阿九倚在門框上皺著眉頭看了一下就走過去在她背上輕輕地順著,若有所思地問:“小菲!你是不是有了?”
“呃……呃……有……呃……有什麼了?呃……呃……”
紀小菲嘔吐的間隙裏斷斷續續地反問,她一時還沒明白阿九的意思。
阿九一邊繼續給她順氣一邊近一步問:“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有喜了?”
“什……呃……什麼?我……呃……有喜……呃……有喜了?呃……”
紀小菲問完後緊捂著想要幹嘔的嘴睜大著一雙美麗的杏眼看著阿九,眼中全是又驚又喜的神采。
阿九微笑著撫mo她的小腦袋,微微點頭,說:“像你這樣的症狀,我覺得像!”
聞言紀小菲眼中喜色更濃,捂著嘴急忙衝回房間,從城城的零食裏迅速翻出一包幹話梅,胡亂地撕開包裝,急抖出四五顆幹話梅在手上就像吞藥一樣塞進嘴裏,話梅進嘴後就立即嚼動,待嘴裏這四五顆話梅吃下去後,想要幹嘔的yu望終於暫時被壓製住了。
這時候阿九也已經跟著回到臥室,此時正靜靜地坐在床沿上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