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心裏聯想到楊五郎的時候,冷血、飛蛾、夜貓、白雲四人忽然從院牆下躍上來到他身邊,不等他問他們怎麼來了,飛蛾就告訴了他原因。
“宗主!我們看見坐山雕、霸天、寒霜出現在市集前麵,正往這邊過來……”
聞言,阿九嘴裏鋼牙一咬,兩邊臉上頓時顯出幾道肌肉,臉色立時陰沉起來,微一沉吟,目光看向正在和飛龍拚命的黎定安留下四個字就躍下院牆無聲無息地落在院子裏一個角落裏。
當時他留下的四個字是:“稍等幾秒……”阿九雙腳一落到地麵,整個人就使出遁術消失在空氣中,在他先前站立的地上同時多出一個小土包,小土包一形成就像沙子表麵下的老鼠一樣靈活而迅疾地遊向背對著這麵的飛龍。
阿九落地的地方雖然是角落,但距離飛龍也不過三十來米,幾秒的時間,那小土包就遊到飛龍身後兩米來處,就在那個距離,那小土包驟然炸開,一團黑影由團著的一團猛然彈直,迅疾地從飛龍脖子上方掠過。
待場中眾人看清那黑影的時候,黑影已經越過飛龍、黎定安,立在黎定安身後,正是阿九,手裏的折鐵寶劍正還劍入鞘,對於沒有防備的人來說,阿九這一招幾乎無往而不利。
而這個時候飛龍才驚愕地瞪大著雙眼,左手死死地捏著自己的脖子,拚命想要阻止鮮血從傷口裏往外飆射,被割開喉嚨的他雙眼死死盯著最弱的江南百斤刀和鐵頭,踉蹌著腳步往那邊撲去,嘴裏斷斷續續地吼著凶狠的話:“我……要……殺光……你們……”
說著右手往鋸齒彎刀的護鱷處一按,那把狹長的鋸齒彎刀頓時“哐啷”一聲落在地上,落在地上的彎刀在刀柄處有一根銀白的鋼絲連在他手上,竟像極了黎定安的甩手刀。
不等乍見這一幕的眾人回過神來,飛龍右手奮起全身餘力把鋸齒彎刀抖射向江南百斤刀,這個時候江南百斤刀不僅早已脫力,還身受重傷,眼看就要死在那突然射來的彎刀之下,斜側裏忽然射來黎定安的甩手刀,甩手刀的穿來連接鋸齒彎刀的鋼絲,被黎定安猛然拉回,甩手刀的鐵鏈頓時和鋸齒彎刀的鋼絲糾纏在一起。
看到自己最後一擊功敗垂成,飛龍不甘地瞪大著雙眼,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上,濺起一蓬灰塵,這個凶狠的馬賊臨死還想拉兩個墊背的,最後的功敗垂成讓他死不瞑目。
“走!”
阿九豁然轉身離去,臨走一聲斷喝不僅使冷血他們跟上,也驚醒了沉浸在殺父大仇得報情緒裏的黎定安,當下看了養育自己長大的江南百斤刀和鐵頭一樣,也跟了上去。
“定安……”
許是看見大戰結束,煉鋒號的後院忽然衝出一個身穿白衣的曼妙女子呼喚黎定安,黎定安應聲回頭,看見正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小玲——師傅的獨生女兒。
“快走!”
阿九沒有回頭,卻聽見黎定安停下了腳步,大步離開的腳步絲毫未停,隻再次催促了一聲。
黎定安不知道師傅為什麼突然急著離開,但早已決定要跟師傅闖蕩江湖的他還是毅然掉頭轉身跟了上去,硬著心腸不去理會身後小玲傳來的飽含著不舍的呼喚。
飛蛾他們剛才看見坐山雕、霸天、寒霜是從市集前麵來的,所以阿九帶著眾人走的是相反的方向,片刻工夫就出了市集,到了市集西麵的樹林前麵。
忽然阿九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黎定安他們也跟著停了下來,大家的視線都落在十來米外的一個矮壯的青年,那青年懷抱一把至少有四指寬的大刀,從刀鞘上看,整把刀從刀頭到刀鱷都是一樣寬的,看樣子很可能是一把直通刀。
此時這矮壯而黝黑的青年正好整以暇地看著阿九,戲謔地問:“阿九兄弟!你這麼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做什麼啊?恩?”
“莫非是要去會情人?”
霸天粗豪的聲音從阿九他們身後傳來,驚的飛蛾他們立即轉身,戒備地看著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一男一女。
阿九緩緩轉身,看見身後果然是霸天和寒霜,一年不見,霸天竟蓄了滿半臉的粗胡須,憑添了不少霸氣,大手裏提著一把闊劍,見到那把闊劍,阿九想起當初自己得到不歸步的傳承,而霸天得到的卻是有殺手樓第一劍法之稱的——無雙劍秘籍。
再看寒霜,此女依舊是一襲雪白的立領長袍,襯得她一米八開外的身軀、斜飛入鬢的雙眉、冰雪一般犀利的雙眼,霸氣無雙。
一個女人竟有女王一般的霸氣,實在是世間少有,比起林青霞扮演的東方不敗更有凜然之氣。
“你們……是來殺我的?”
半晌,阿九冷冷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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