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婭被綁架了?白蘭心不寒而栗。
是誰寫的這張紙條?白蘭心抬頭急切地望了下四周。
他一定就在這附近,否則他怎麼知道我在找索菲婭?
白蘭心又看了一遍,遺憾的是,他沒有發現一個可疑的人。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紙條,紙條上的意思非常清楚,索菲婭被綁架了。
我要去救她,現在就去!
白蘭心急忙找到自己的病房,他脫下身上的病服,終於在衣櫥裏找到了自己的外套。他把紙條揣進上衣口袋裏,然後換上鞋,裝作若無其事地悄悄離開了醫院。
出門之後,白蘭心叫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他告訴司機目的地,便開始琢磨著兜裏那張神秘的紙條。
索菲婭被綁架了,醫院竟然不知道?綁架人質這麼大的事情,醫院竟然毫不知情?那麼,安琪羅局長知道嗎?他今天沒有來過醫院?他為什麼沒有來呢?是什麼事情把他纏住了脫不開身?
路上的遊客正絡繹不絕地趕往聖彼得廣場,看樣子他們想在那裏慶祝新年的到來。白蘭心隻顧趕往聖天使堡,一點也沒有心思去想那些與他擦肩而過的遊客,他的心裏思忖著索菲婭被綁架的事情。
索菲婭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冒這麼大的風險去醫院綁架?而他們又是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實施綁架的呢?綁架索菲婭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是為了密碼筒?索菲婭是奧古斯丁館長收養的孫女,我們找到了他藏在蘇黎世銀行的密碼筒。正因為這一點,所以他們才實施了綁架?他們肯定想當然地認為索菲婭知道如何打開密碼筒,因為既然可以拿到密碼筒,就沒有理由打不開?除此之外,索菲婭還有什麼值得被綁架的理由呢?如果真是為了密碼筒而來,那麼將要麵對的歹徒極有可能就是撞傷我們的那夥人。
真凶就要現身了,興奮和恐懼的感覺頓時交織在他心裏,這種感覺令人百感交集。
“先生,聖天使堡到了。”司機提醒白蘭心可以下車了。
白蘭心付了車資後從出租車裏鑽了出來。此刻,聖天使堡聳立在眼前。
他仰頭看了一眼夜幕下的聖天使堡,它就像一個身穿盔甲的武士。大天使持劍的雕像豎立在城堡頂端,依然如它當時把被安放在這裏一樣。6世紀時,為了對抗當時令人恐懼的黑死病,教皇命令在這座城堡頂上豎立大天使雕像,於是這座城堡被尊為聖天使堡。
白蘭心知道這座城堡的曆史,它原本是羅馬皇帝哈德良為自己修建的一座陵墓,作為他們家族的安息之地,但曆史有它自己的路。這座城堡在哈德良死後並未成為他們家族的墓地,而是經曆了諸多風雲。它成為阻止西哥特人和東哥德人入侵的要塞,後來又成了教皇的避難所,接著又被當做教會的監獄,最後改建成一座華麗的羅馬教皇宮,而現在曆史給它找到了最終的歸宿——國家博物館。
他站在聖天使堡前,立刻明白為什麼歹徒要把藏身之地選在這裏,整個天使堡被腳手架和圍欄給包了起來,旁邊豎立著一個警告牌,上麵寫著:大樓維修,禁止入內。
白蘭心四下看了幾眼,又望了望城堡前橫跨台伯河的聖天使橋,沒有誰來接應他。
他走到城堡巨大的雙扇門前,用力推了推。果然不出所料,大門根本就推不動。
索菲婭,白蘭心想,你在裏麵嗎?他繞著外牆疾步快走,這裏一定還有別的入口!
白蘭心向西繞過第二堵牆壁,氣喘籲籲地來到倫戈特雷城堡外的一個小型停車場。在這堵牆上,他發現了城堡的另一個入口——一扇吊橋式的門——這道門拉了起來,把入口給堵上了。門上掉下來一條碗口粗的鐵鏈,他又盯著上方的城堡看了看。
顯然,這條鐵鏈是專門留給他的,白蘭心抓住鐵鏈試了試。
兩分半鍾之後,白蘭心爬上了門頭,他探身出去,抓著外牆頂端爬了過去,落到了低處的棱堡上。
白蘭心看了看表,晚上7點24分。
他緊貼著城牆內側的石砌斜坡滑進了下麵的庭院,重新回到地麵之後,他在夜色中順時針方向繞著城堡走了起來。他路過三個門廊,可每道門都被堵上了。
白蘭心幾乎繞著整座城堡走了一圈,就在這時他發現一條礫石車道從麵前的庭院裏對直穿過。在車道盡頭的外城牆上,他看見了那道通向城堡外的吊橋式大門。車道的另一端消失在城堡裏,似乎通向了一條隧道——一個通往城堡中心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