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羅與白蘭心一同走出房間,外麵溫度雖然也算不上溫暖,但還是讓白蘭心感覺終於回到了人間。
兩人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廊的盡頭,這裏是一個寬敞的陽台,低矮的多立克式大理石柱將陽台圍城一個美麗的半圓形。這裏是一個絕好的觀景台,站在這裏可以欣賞梵蒂岡迷人的夜色。
這一路走過來,安琪羅一直沒有說話,他站在陽台上看著遠處零星的的燈光。
“很抱歉,”白蘭心站在他旁邊說道,“今晚沒幫上什麼忙。”
安琪羅麵無表情地回答道:“不,並非像你說的那樣。”
從房間走出來之後,遠處那些燈光讓安琪羅感覺視野更開闊了,似乎腦袋也在這一刻也變得靈光了許多。他心裏很清楚,白蘭心說的話看似毫無價值,但背後可能暗藏著線索,至少有一點非常明確,凶手與館長並無個人恩怨。
白蘭心疑惑地看著安琪羅,“你的意思是……”
安琪羅轉過身看了一眼白蘭心,“或許事實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真相恐怕讓人倍感意外。”
真相!
對於這個詞白蘭心一點也不陌生,在他所研究的領域,這個詞是他們這類人的終極目標,他似乎這一生就是專為此而來的。真相對世人不過是一個最終的結果,而對他們來說卻是一個費上無數腦力去做嚴密地推理的過程。就像花開隻是一瞬間,而種子發芽到長大開花卻是漫長的花期。
安琪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可以無限接近,卻始終看不到事實的真相。”
在剛剛過去的36個小時裏,像鋼針一般的胡茬從下巴裏冒了出來,他閉上眼睛陷入深思,準備在說出下一句話之前把思路理清楚。
奧古斯丁的死因是腹部的刀傷而不是背部剜肉致死,他在凶手挖去背上的皮膚之前就已經斃命了。顯然,凶手是一個職業殺手,他並沒有因為殺害了館長就落荒而逃,而是不慌不忙地將死去的館長剝光了全身,再將他擺放成五芒星的樣子。凶手在這裏舉行了一個特別的儀式,然後將館長後背上的一塊皮膚挖了下來。做完這一切後,他又在這塊皮膚下戳上了那個特別的封印。
安琪羅他睜開眼睛,對自己的雙手吐了一口氣,讓自己感覺暖和些。他搓著手,看了一眼白蘭心,說出了剛才的想法。
白蘭心聽了之後點點頭,“我想是這樣的,凶手絕不是一個偷盜的小賊。”
“我們查閱了館長的工作日誌,今晚他並沒有任何預約的記錄。”安琪羅說道,“凶手是臨時和他約見的,而他竟然同意了這場約見。”
白蘭心思忖片刻,“我想他們約見的時間應該在館長和瑪利亞警官通話之後,如果館長事先就和瑪利亞約定好共進平安夜晚餐,那麼,館長是絕不會讓別人打擾他們共進晚餐的。”
“說得好,這是一個容易被忽視的細節,”安琪羅說道,“我們在你來之前調出了監控錄像,遺憾的很,沒有發現可疑人物,我估計監控錄像被人動過手腳。凶手似乎對這裏很熟悉,每一個監控攝像頭的位置他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