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席欒無話可說。
景少目光銳利,盯著席欒,等席欒回答。
席欒還沒說話,以為股東大叫,“景少,這裏是我們CE的地方,是我們的會議室,談論的是我們內部的人事調動。您隻是一個公司外的人,沒有資格插手我們內部的事情吧?”
其他人跟著說:“是呀景少,我們席總請您進來旁聽會議,已經是給了您一個麵子,您不能總仗著自己的麵子做不合規矩的事……”
“景少,我們我們兩家一直處於競爭狀態,您這樣插手我們的事情,於情於理都不正常,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景瀾長長歎息,聲音帶著笑意,就像伊甸園給夏娃蘋果的毒蛇,在座不少人聽得抖了抖,穆槿側眼看了一下,從她的角度,能看到有兩三個人調整坐姿。
坐姿……
穆槿惡寒,一下子想起景瀾的行事手段——縫住肛門送到精神病醫院——忍不住抖了抖。
而說話的景瀾卻毫無異樣,盯著席欒,“我的意思,你明白。我奉勸你一句,同樣的荒唐事,別做第二次。”
席欒沉默兩秒,灑脫大笑,“景少,人一輩子多長時間,有幾次機會荒唐一把呢?”
“哦?”
“難道就因為我比你年輕幾歲,所以你自覺老了,不敢賭一把?”
顧青青心頭咯噔一下,刷的瞪向席欒,據她所知,景少能認真地把席欒放在敵對的位置,並不是席欒真的比他能力強,而是席欒比他年輕。
景少,最討厭別人說他老!
果然,景少撐著下巴笑了,笑容中不辨喜怒,眼中流轉著濃霧一般的墨色,“席欒,你以後別後悔。”
然後看了眼穆槿,“不過你後悔事做多了,再多一兩件也無關緊要。”
吵架誅心。
景瀾指向穆槿,就是暗指席欒縱容白婧,導致穆槿想不開跳樓,最終害的未出生的嬰兒慘死。
這下,席欒和穆槿都變了臉。
會議室的氛圍瞬間變冷。
不明真相的股東聽不懂兩人打機鋒,都聰明地噤口不言,少說少錯。
而白婧聽懂了,還聽得津津有味,心中甚是暢快。
反正隻要穆槿不痛快,她就高興。
“景少……”白婧說:“我和席欒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席欒不管為我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怎麼,你見不得別人比你年輕,還見不得別人夫妻情深嗎?你羨慕嫉妒恨,就和身邊那位女士結婚呀!怎麼托了這麼多年,都沒個動靜呢?該不會是有什麼隱情吧?”
“白婧!”
出聲的人是顧青青。
顧青青雙手握成拳,拳頭砸在長桌上,全身緊繃,整個人好像隨時都要蹦起來,但又在理智的壓製下,繼續穩穩坐在椅子上。
“哎……”
一聲長歎。
景少轉眸看向白婧,“女人哪,牙尖嘴利可不是好事,男人不喜歡。難怪你留不住丈夫的心呢。”
“你!”白婧發出又急又短的斥責,臉憋得通紅,一時找不出反駁的話。
不是她拙於表達啊,而是景少投過來的視線,帶著濃重的殺意。白婧很清楚,景少不動她,一方麵是給席欒麵子。但景少行事隨心所欲,如果他心情不好,不給席欒這個麵子呢?
還是盡早離開T市,避過風頭,再回來謀劃也不遲。
白婧想通其中關鍵,立刻收起憤怒的表情,笑吟吟地說道:“景少真會開玩笑。”
景瀾移開視線,沒有再和白婧在口頭上針鋒相對。
會議室再次陷入沉默。
“好了。”席欒最後說:“沈亙調走,白婧調走,是我做出的決定。誰有異議,打份報告送到我辦公室。今天會議到此結束。散會。”
席欒推開椅子,抄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大步離開。
穆槿緊跟其後。
其他股東和白婧也相繼離開。
隻有景瀾坐在原地發呆。他靠著椅背,仰頭看著天花板,在辦公室安靜後,問顧青青,“讓我給他打分報告?他席欒有多大臉?是不是沒睡醒呀?”
顧青青靜默一瞬,提醒他,“景少,席總那句話,是針對他們內部的員工而言。他根本,就沒想聽您的意見。”
“哦?”景少好像剛反應過來,嗬嗬笑道:“這世上,總有些人不懂如何善待別人的好意。也罷,我們繼續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