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詩雁在府中心急如焚,卻什麼也打聽不到,隻好悄悄躲在崔嶽的書房內,就在她等得要睡著的時候,崔嶽終於回來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崔嶽似乎在跟人講話。
“老爺,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我親眼見到皇上的親信攔下了飛鴿傳書。”說話的這個人崔詩雁知道,即使沒見到他的臉但聲音很好認,這人是崔嶽手下的謀士張進。
張進確實人如其名,十分“長進”,是崔嶽的得力助手,但是他手段狠辣,崔詩雁並不喜歡這個人,聽他們的對話,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皇上既然不忍心下手,那我們就要幫大燕國除掉這些亂臣賊子,此次熒惑守心就是大好時機。”他與司徒禮在政事上屢次不和,皇上仰仗司徒禮,偏聽偏信,多次讓崔嶽下不來台,崔嶽早就不待見他了,這個倚老賣老的家夥!
“老爺放心,此次布置的萬無一失,定能斬草除根!”
崔詩雁聞言捂住嘴巴——崔嶽要害的人是誰,她根本不知道政治上的事情,也不知道誰得罪過崔嶽,萬一錯殺了好人,那自己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不行,她得要知道崔嶽要害的人是誰,等到崔嶽兩人走了之後,崔詩雁就在書房內翻找起來,然後在焚化爐中找到了一張還未燒掉的紙條,她譽寫了一張偷偷換掉。
昨天下了點小雨,崔詩雁住的地方有棵梨樹開花了,“梨”有分離之意,但梨花著實好看,黝黑的枝丫上點綴著潔白的花瓣,帶著淡淡清香,崔詩雁有些看呆了。
一陣風帶落了幾片花瓣,崔詩雁一瞬間就知道是誰,司徒瑜轉身,拿掉崔詩雁頭上的梨花,“你怎麼老愛突然出現,不怕嚇到我啊。”
司徒瑜低頭看這個女娃娃的臉,她的腮幫子鼓鼓的,眼睛一瞪,像是生氣但又有一股嬌嗔的味道,他不由得揚起嘴角,“你在看什麼。”
“梨花開的那麼美,卻一下子就枯萎了。”也沒有人欣賞,崔詩雁頗為感傷。
“你小小年紀,怎麼學起文人哀哀怨怨的。”司徒瑜說這話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
崔詩雁給看著頭頂的天空,“呆在這個地方開心不起來。”
“怎麼了?”
“我想離開相府,那樣就自由了。”像枝頭的小鳥,像林間的野鹿,像花叢的蝴蝶那樣,這個地方實在讓她窒息。
“或許,我可以帶你離開。”等我長大了,就能把你娶回去了,司徒瑜為自己的這個心思感到愉悅。
“那可不行。”崔詩雁以為他是要帶她遠走高飛,連忙拒絕。
“為什麼?”
“你是英雄,不可以離開。”這個人,是要保護大燕國的,是要保護千千萬萬的百姓的,是要指揮殺敵的。
司徒瑜沒有再開口,隻是離開時說了一句,“明天我有話跟你說,你記得等我。”
崔詩雁還沒問什麼事,司徒瑜就翻牆走了,她歎了口氣,現在又怎麼能輕易離開呢,她得阻止崔嶽,字條被她封在陶罐裏埋到了梨樹底下,畢竟放在自己的房間不安全。
翌日,崔詩雁又來到崔嶽的書房,經常在私塾偷聽先生講課她還是頗有技巧的,可這次就沒那麼幸運了,當她聽到“司徒老兒”的時候,崔詩雁太過心驚才碰到了櫃子內壁,一下就被崔嶽發現了。
“你都聽到了。”張進手快將她一把拉出,崔詩雁一陣頭暈眼花。
“父親,你要害司徒將軍!”
崔詩雁怎麼也想不到崔嶽會拿司徒禮開刀,一想到司徒瑜要出事她就無法冷靜,“司徒將軍不能死!”大燕國將來會受到敵軍犯境,司徒家可是要護國的,這樣一來,萬一燕國就此受難,她豈不是害了千千萬萬的百姓?
“爹爹,你不能這麼做!”崔詩雁掙開張進的鉗製,顧不上疼痛,“司徒家是無辜的。”
“你說什麼?”吃裏扒外的東西,朝堂上的千絲萬縷哪裏是一個小娃娃能理清的,崔嶽根本不把她的話當真,要不是她說中了熒惑守心,崔嶽早就不聽她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