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校長默然片刻,問:“他出現了嗎?”
郝修修有點懵,眨巴著眼睛問:“誰?”
“他!”
“他……”郝修修還是很懵:“校長說的是……誰?”
頓了頓,鹿校長回答:“嚴如玉!”
“呃,”郝修修總算明白了:“嚴校長嗎?我沒有見到他,倒是嚴主任過來把男生喊回去了。”
鹿校長的轉椅慢慢轉過來,眼神犀利:“是時候去見見老朋友了!”
*
仙潭男校後麵一株大樹下。
酒九九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圍著樹下轉來轉去,嘴裏不停自言自語:“怎麼辦?怎麼辦?”
“九九!”譚壇壇跑了過來,問:“發生什麼事了?”
酒九九急忙迎過去抱怨:“你怎麼才來?”
“我有點事……”
“什麼事?”酒九九凶巴巴地問:“是不是和哪個女妖玩去了?”
譚壇壇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頭,說:“我就喜歡跟你這一個女妖玩,對別的妖可沒興趣。”
“沒興趣?兔子精呢?”
“兔子精跟我是幾百年的好朋友……”
“哼!你們都做朋友幾百年了,為什麼我不知道?”
“幾百年算什麼?”譚壇壇寵溺地說:“我跟你可是相伴了上千年,我和你的關係親多了。”
“哦,是啊,”酒九九高興起來:“我們不僅認識了上千年,還相依為命呢。”
沒有譚壇壇裝她,她早就流光了,哪還能修煉成人形?
譚壇壇笑起來,問:“你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
“哦,有事,有大事!”酒九九想起來,急忙說:“校長要我請家長,怎麼辦?”
“請家長?”譚壇壇詫異地說:“你就是一壇酒,哪來的家長?”
“我也知道啊,可校長要我請啊。再說,”酒九九不服氣地說:“萬事萬物都有父母,為什麼單單我沒有?我是怎麼來的?”
“你就是釀酒工人用糧食釀出來的……”
“釀酒工人用糧食釀出來的,”酒九九重複了一遍,眼睛一亮:“你是說,糧食是我母親,釀酒工作是我父親?”
“得得!”譚壇壇好笑地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一下:“什麼亂七八糟的……”
“怎麼是亂七八糟?”酒九九不服:“我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總得有父母吧?”
“好,好,”譚壇壇說:“就算釀酒工人是你父親,那也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了,你到哪裏找他來給你開家長會?糧食又不是人,更不可能以你母親的身份出現。”
“糧食不是人……那我母親應該是誰?”
“如果你非要找一個母親的話,也許吳家小姐瑩兒可以勉強算是。”
“她怎麼算?她又沒生我。”
“她雖然沒有直接生你,但她在樹下彈琴幾十年,把她的所有情感都傾注在了你身上,所以你才需要化解她附在你身上的怨氣……”
“哦,這麼說也對,”酒九九的眼睛亮了:“那我也是有母親的人了?”
“你有母親也沒有用,瑩兒都死了上千年了,還怎麼可能以你家長的身份來見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