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副部長問道。

“是的。”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我問你啊,你和那位到你們三江縣進行舊城改造的皮雲龍是什麼關係?還有一位叫嶽洪波的人你應該熟悉吧?”他問道。

我頓時笑了,“皮雲龍是我在江南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工作的時候認識的。他當時不是與我們附屬醫院簽署了一份合同嗎?他要求壟斷附屬醫院的藥品供應,條件是給醫院修建好內、外科大樓。我那時是院長助理,我主要負責與他的聯絡。我到三江後,他雖然也到了那裏投資,但是這件事情與我可是沒有多大的關係的。在那麼一個偏僻的地方,一下子投進去幾個億的資金,這可不是我所能夠影響的。要知道,當時我僅僅是一個縣級調研員兼醫院的院長而已。如果說我和皮雲龍有什麼的話,我倒確實是找過他的。我的駕駛員小淩的愛人沒有工作,他的家裏也比較困難,所以我找到了皮雲龍,我請他給了我那駕駛員一間價格比較低的門麵,僅此而已。”

我說到這裏的時候副部長即刻打斷了我的話:“那門麵是你給你駕駛員要的?”

我心想,那些信裏麵肯定談及到了這個問題。我點頭道:“是的。我那駕駛員是我從三江縣人民醫院帶到縣政府去的,可是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解決他的編製問題,想到他的家庭情況,我心裏一直挺內疚的,所以在他的要求之下我就去找了皮雲龍。對了,我駕駛員現在正在省委組織部下麵的車上,您可以派人去詢問他的。”

“那倒不必了。”副部長擺手道,“嶽洪波的事情呢?”

我回答道:“這個嶽洪波是我讀研究生時候的同學,我和他在一個寢室裏麵住過三年。以前他是做藥品和醫療器械的,但是他後來對我說,醫藥行業的生意做起來讓他感到有些良心不安,於是就想在其它行業上去發展。我擔任三江縣副縣長以後被安排分管招商引資工作,我發現在我們三江縣有一處已經勘探過的礦藏。不過那個地方交通不便,前些年礦石的價格也不高,所以一直沒有人去投資開采。當我聽到嶽洪波的那個打算後,我就動員他去投資那個項目,我告訴他說礦產資源是一種不可再生的資源,價格上不幾年後一定會升起來的。於是他就賣掉了他的醫藥公司,還賣掉了他的一些固定資產,最後就到了三江。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妻弟因為吸毒,我把他送到豐華戒毒所戒毒,當他從戒毒所出來後我就把他安排到了嶽洪波的公司去工作,因為我那妻弟有著那方麵的工作經驗,所以我覺得這樣的安排比較合適。後來有人為了這件事情將我告到了三江縣委,雖然我認為自己問心無愧,但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還讓讓他脫離了嶽洪波的公司。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他現在的結果。對這件事情我現在一直很內疚。我妻子就這麼一個弟弟,他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很愧疚、對我的妻子很愧疚。”說到最後,我的心情真的沉重了下來,“所以,在前不久遇到了那樣的事情的時候,我當時隻有一個想法,即使我自己有再大的危險也要救出我那妻弟。”

“原來是這樣。”副部長歎息道,“雖然我們也派人作過了一些調查、了解,但是我們得到的資料沒有這麼詳細,也沒有這麼直接。淩海亮同誌,我對你今天的表現很滿意。我們共產黨員,哦,你目前還是黨外人士。我們的幹部就應該向你這樣,坦坦蕩蕩,問心無愧地做人。即使有時候被別人誤會,也應該一如既往地為黨的事業奮鬥下去。人民的眼睛永遠是雪亮的,你應該相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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