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一瓶酒來吧。我還想喝!”她說。

“好,我陪你!”我的心裏已經被憤怒所充滿。我已經不再討厭她了,我把她當成和自己的一樣的人,我們兩個人同病相憐。

“服務員,再來一瓶!”我大叫。

“淩海亮,你說我們是不是很傻?”第二瓶很快就被我們喝掉了一半,陳莉的舌頭已經有些大了。我也有了些酒意。

“是啊。我們都傻。”我看著她傻笑。

她“哈哈”大笑,端起杯子對我說:“喝酒!”

“喝!”我對著她笑。

喝醉了,我們倆都喝醉了。出門的時候我已經站不穩自己的身體。陳莉過來扶住我,我竟然不假思索地將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

“我……我去開車!”我忽然有了一絲的清醒,即刻將她放開。

“你醉啦。”她指著我大笑。

“我醉了?你看看我的車技!”我覺得她的話對我是一種侮辱。於是我去開車。

我的車停在一個緩坡上麵。坐上駕駛台後我覺得自己還很清醒,發動汽車、打開車燈、鬆下手刹,左腳的離合慢慢地鬆開、油門同時跟進……?但是不對!汽車在往後麵滑動!

怎麼回事情?我很奇怪,急忙去踩刹車,但是卻踩不住!

我頓時明白了,我的右腳沒有了力氣,它根本就沒有聽我的使喚。

汽車還在往後麵滑動,而且滑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我聽到了陳莉的驚叫聲。

她的驚叫提醒了我,我急忙將手刹提了起來。還好,我的手還有力氣,它還在聽我的使喚。

從車上下來,陳莉對我說:“別開了,你真的喝醉了。”

我朝她苦笑,有些不好意思。很奇怪,我感覺自己的大腦還是比較清醒的,但是自己怎麼就開不動車了呢?

“我打車送你回去吧。”我對她說。

“不,我不回家。”她搖頭道,“我們換一個地方再喝酒好不好?”

我發現自己的酒意一下子就上來了,這一刻,我的衝動已經超越了自己的理智。我發現她是那麼的美麗,她的腰是那麼的直,還有她臀部、往後翹著的臀部。她對我充滿著極大的誘惑力。

我站在那裏朝周圍看了看,指著街對麵的一家路邊小攤道:“那裏行不行?”

“好!”她說。

我們互相攙扶著過了馬路。這是一家很小而且也顯得有些髒亂的小店。

“這個、這個、這個,一樣來一份。”我對老板說著,隨即轉身問陳莉:“喝什麼?白酒還是啤酒?”

“啤酒。”她說,隨即去到一張小桌前坐了下來。

“啤酒!老板,來啤酒!”我大聲地道。

這裏的人倒是不少。這個城市的人有喝夜啤酒的習慣。喝夜啤酒的地方不能太豪華,反而是越大眾則越好。這個地方正是這樣。

我們兩人引來了很多人的目光。我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兩口子是不會出來喝夜啤酒的。

菜來了,酒也來了。

“喝酒!”陳莉說。

我看著她笑:“喝!”

“幸好我沒和他結婚。”喝下酒後,陳莉歎道。

我點頭。“幸好我也沒有。”

“哈哈!”她忽然大笑。我頓時明白了自己剛才那句話的問題。

我忽然想起她以前對我說過的話,她說導師的那句話。但是我現在不想去問她,我不想破壞掉我和她此時的氣氛。

“你準備去質問嶽洪波和曹小月的事情嗎?”我覺得這個話題才是我現在最應該關心的。

“問他幹什麼?我問他就是髒了我的嘴!”她說。

“我也沒有去問曹小月。”我歎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她問。

“不知道。”我搖頭,看來我還沒有完全醉,至少我還知道說謊。

“你還是很愛她?”她問,我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估計是自己喝多了的緣故吧?我現在看她可比平常漂亮多了。我知道這是酒精對大腦思維的放大作用——男人在酒後的時候,往往看任何女人都會覺得她們要比平時漂亮許多。

“不!”我搖頭,再次撒謊。不過這次撒謊的對象卻主要是我自己。

“她不值得你愛的。”她歎道。

“我知道。”我說,“我考慮好了,過一段時間我就和她分手。”

說話之間,我們每人的那一瓶啤酒就已經喝完。陳莉叫道:“老板,啤酒!”

我們每個人在喝了五瓶啤酒後我就徹底地醉了。我嘔吐了。

“到什麼地方去?”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嘔吐後變得輕飄飄的起來,膽子卻忽然大了起來。我沒有再說什麼送她回去的話了。

“隨便你。”她說。

我的心頓時一陣劇烈地跳動,即刻去到馬路邊招手叫車。

陳莉準備去上車但是卻被我拉住了。

“給你一百塊錢,幫我的車開回家可不可以?”我問出租車駕駛員。

“什麼地方?”他問。

“不遠,十分鍾的路程。”我說。

“行!”他滿口答應。他當然要答應了,這樣的生意對他很劃算。

“到你家裏去?”陳莉緊張地問道。

“我另外的一個家。”我笑著說,很是得意。

她狐疑地看著我,我過去攬住她的腰就朝我停車的地方走去……

皮雲龍父親開發的那個高檔小區。

我打開門,然後開燈。

“這裏好漂亮!你的房子?”陳莉問我。

我點頭。

“你真有錢!”她說。

“我炒房炒來的。”我清醒了許多,全是因為自己剛才的嘔吐。我不想把自己的財產與自己的工作掛上鉤。

“喝不喝水?”我問她,我感覺房子裏麵有一股氣味,這是長期不住人的緣故。

她大笑:“喝了那麼多啤酒還喝水?”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這麼久了,她居然沒有上一次廁所。她喝的那些酒都到什麼地方去了?

女人連一個十來斤的孩子都懷得下,更何況這點酒了。我在心裏壞壞地想。

雖然孩子和啤酒在女人肚子裏麵存在的部位不一樣,但是道理卻是一樣的。想到這裏,我忽然就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她問我。

“沒什麼。”我卻仍然在笑。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隨便?”她問道。

我不禁苦笑:為何女人都喜歡問這個問題?

“去洗澡吧。你先去洗。”我說。

“我們是一對奸夫淫婦。”她忽然笑了起來,神色卻並不歡愉。

“你錯了。那是指結了婚的男女。”我正色地說道。

她看了我一眼,歎息了一聲。

我忽然又有了一種愧疚。我也歎道:“我這裏的房間很多,你睡主臥,我睡其它的房間。”

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隨即點了點頭。我卻開始在後悔。

陳莉去洗澡了,主臥室裏麵有洗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