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噩耗傳來(1 / 2)

支奴幹槳葉旋翼的轟鳴聲在大自然的雷鳴前顯得微不足道,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直升機的玻璃上發出嘩嘩的聲響,運輸機的照明被一片灰暗所吞噬,目光所及僅能看到黑色的海洋接著黑色的天空,唯一的區別,是驚濤駭浪和烏雲中偶爾閃爍的電光。

“該死的,什麼時候才能到?”支奴幹的晃動和天邊的雷聲令“獨眼龍”十分不安。緊張的情緒壓榨著他的心髒,令他幾欲作嘔。

“老大,你還沒有適應飛行任務嗎?”“玩兒命”嘿嘿一笑,“上次乘坐飛鷹你就已經吐得不成樣子了,連任務都不得不延期,先說好這次我可沒有帶嘔吐袋。”

“該死的飛機!”“獨眼龍”不安得瞧瞧窗外,隨即便不再言語,把自己深深埋在衣領中。

駕駛艙的副機長轉過身來衝“獨眼龍”嘿嘿一笑:“親愛的隊長,千萬不要說這不吉利的話,難道你不知道河邊的漁夫永遠不會翻動煮熟的魚麼。況且,你出的飛行任務沒有三十次也有二十五次了吧,怎麼還是沒有適應啊?”

“老大的平衡神經太過敏感,坐過山車都能吐得稀裏嘩啦的。”“玩兒命”再次恥笑,“不過也隻有這樣你才能夠發現這麼壯實的老大昨夜是否偷偷加了夜宵。”

“獨眼龍”依舊沉默不語,卻伸出右手的中指對“玩兒命”表示不滿。

“得了,‘玩兒命’,小心你老大晚上給你加‘宵夜’。”副機長看看控製台的導航儀核對了坐標,“馬上就到指定位置了,你們是傘降呢還是繩索降呢?”他促狹地說。

“該死的少廢話,給我平平穩穩的降落下去,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連傘包都不給你。”“獨眼龍”不再沉默,命令的聲音如同憤怒灰熊的怒吼,但隨即胃中的翻江倒海伴隨著一聲幹嘔,令他再次尷尬地縮起脖子。

副機長聳聳肩表示無奈,絲毫不理會“玩兒命”那刺耳的笑聲:“我說過了,小子,不要在老大麵前顯擺你的幽默感。”

恍若隔世,三點鍾的淳淮東部海域比起之前的狂躁顯得安靜很多,海浪如同延綿不絕的藍色麥浪拍打在石油平台的四根柱子上,被攔腰截斷,斷裂的水波在奔走不遠後再次融合成沒有縫隙的一條線,奔向隻存在於臆想中的淳淮東海岸。

雨水小了很多,卻依然密集,蒙蒙的細雨使“獨眼龍”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該死的天氣!”“獨眼龍”抱怨。

“來,長官,在確認單上簽個字。”副機長披著紅黃相間的雨衣遞給了他一個文件夾和一支鋼筆。

鋼筆似乎是被堵住了,無法順利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獨眼龍”使勁甩了甩,噴出的墨水撒在了從旁邊路過的“忠犬”上衣的心口處,如同暈開的鮮血,由中心向周圍散開。

“該死的,你怎麼讓我用紅色墨水的鋼筆,”“獨眼龍”大聲抱怨,絲毫不理會旁邊“忠犬”臉上那怨念的眼神。迅速在確認單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湊合著用吧,之前補給忘記上報黑色墨水了。”副機長嘿嘿笑了笑,收起了已經被淋濕的文件夾。“我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接著就等待你們回返的任務了,雖然不知道還會不會是我來接你們。”

“滾回去吧,臭小子,十次飛行任務,八次都有你這個氣人的臭小子。”“獨眼龍”作勢要踢他一腳,大聲抱怨。“就不能派來一個豪華遊輪接我們麼?局裏真會節省經費。”

副機長故作慌亂,笑嘻嘻地跑向支奴幹,在直升機前遠遠地衝“獨眼龍”敬了個軍禮:“隊長,祝你高奏凱旋!”話畢,不等“獨眼龍”回禮便爬上了駕駛艙。

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槳葉旋翼旋轉的越來越快,發出衝破空氣阻力的鳴響,支奴幹慢慢升起,機長衝站在下麵的“獨眼龍”伸出左手的大拇指。

支奴幹慢慢向右傾斜機身,轉身回返。“獨眼龍”看著快速遠去的支奴幹逐漸變成一個黑點,心中卻久久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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