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吟詩呢,“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追過來的黑衣人目瞪口呆地看他,眸子裏頭俱是不可思議,這貨是精分患者吧。
曦兒恍若未見,又款步向向,路過之時,還悠悠地歎出一聲,“二位大哥,高處不勝寒呐。”
倆黑衣人莫名地點點頭,“嗯呐。”
走出幾米遠,身後有疾步的聲音,“你……轉過身來。”
曦兒哪裏敢,裝作沒聽見,緊走了好幾步。
“是他,就是他。”侍女的尖叫聲傳來。
下一秒,一個咯嘣沒打,跑的,追的,全部都啟動了。
……
哎喲喂,小雞仔似的,曦兒被一個虎背熊腰的黑麵男子揪住了。
帶去院前,眼麵前是一張陰鬱的麵孔,如果沒有額角往下的一個大疤,這貨算是個曠世美男。
可惜了。
曦兒嘖嘖了兩聲,姿態放得低,“這位大俠,在下隻是偶然路過,那位姑娘跟我說了一句話,我正莫名其妙著呢。”
疤臉美男冷颼颼地看她,“剛才與你一起的男人是誰?”
曦兒瞪著眼睛三分真相,七分瞎話。
“在下迷了路,想去前麵的小院問路,結果那人就竄出來了,拽著我不讓我進去。還踢暈了這位姐姐,好凶狠啊,在下嚇壞了,朝那個方向跑,結果看到兩個拿刀的黑衣人瞪著我,莫得辦法,我隻好往回跑。結果這裏又冒出來好多人,尤其是您……”
她低下頭,作出怕怕的樣子,“相貌也是凶狠,在下莫得辦法,隻好繼續跑……跑……跑,累死我了。”
疤臉美男狠抽了幾下唇角,麵色依舊冷沉,“你不在樓院裏頭聽曲,四處亂走作甚?”
曦兒歎一口氣,語調沮喪,“人有三急,但是茅坑卻被占了,四處尋,好不容易解了腹中之疾,卻迷了方向。大哥,我也是不容易的呢。”
四周有一瞬的沉寂。
關鍵時刻那個侍女又出幺蛾子了,“教主,這個人是易容的,剛才臉上有老大一顆痦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認錯人的。”
疤臉美男若有所思看她,“痦子呢?”
曦兒半抬起小臉,露出一臉的苦巴巴,“我長得太好看,過來青樓長見識,怕被姑娘們看中,不得脫身。隻好在臉上貼了一顆痦子,遮遮美。”
話音剛落,便迎來了一眾嘲諷的笑聲,臭不要臉的,一張青皮臉,還敢說自己美?
疤臉美男卻不以為然,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突地下巴抬一抬,給邊上的黑衣男子做了個示意。
一個抬呼都不打的,一瓢水潑到曦兒臉上。
我去。
曦兒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這種明虧呢,胸口的那股子火騰地上來了。
還沒等她大發雷霆,一塊大帕子扔過去,覆住了她的臉,“擦擦。”
曦兒惱怒地把那塊帕子扔去地上,袖子抬起來,胡亂地抹了幾下臉,狠狠瞪住那個疤臉美男。
“喂,你也太不上道了吧。我好話都說了一籮筐了,還來這套?”
袖子抹去臉上的青皮色,粗眉毛也被洗了大半,露出白皙明亮的臉龐,加上精致絕倫的五官,果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