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歸一眸光微瀲,卻別過頭去,裝作沒聽見。
“誒。”
福海除了歎氣,也實在沒有辦法了。
就這麼僵持著。
終於,有小太監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麵色惶恐,抖抖地瞥著福海,“皇上,肅王暈倒了。”
福海大驚失色,“皇上,您……”
東方歸一凝眉不語,良久,他隨意地掃一眼福海,沉聲道,“將他抬進內殿來吧。”
*
崖莊。
這幾日,楚思九不再避開旁人,大大方方地繡起了香囊。
她手藝好,速度又快,針去線來,看得春環乍舌不已。
“王妃,原來您刺繡這麼厲害。”春環欽佩不已,之前她真是替楚思九捏一把汗,就怕她不會繡。
“本王妃世家出生,怎麼可能不會繡花。”楚思九淡淡地說。
她四下裏瞟了一番,沒有見著月梅,仔細想想,似乎有兩日未見她過來了。
“月梅這兩天在幹嘛呢?”她隨口問道。
春環也不知道,“昨日,奴婢見她騎馬往莊外而去,可能是回業城了吧。”
楚思九蹙起了眉頭,“雨天泥濘,她也不怕摔下山穀?還有,她不是最講規矩麼?怎麼回業城也不與我這個王妃通報呢?”
春環縮一縮脖子,不敢搭嘴。
一想到月梅有可能回業城勾引東方昊,楚思九渾身都不舒服,“去通知莊裏管事兒的李槐備車,咱們也回業城去。”
她腰板挺直,講得理直氣壯。
那三個香囊已經繡好了,紅色的是鴛鴦交頸,做成心形;青藍色的是並蒂蓮花,做成寶壺形;墨綠色的是蝶戀花,做成橢圓形。
她拿出專業設計師的素養,大方地從自己私人珍藏的荷包裏取出頂級玉佩與小玉,做出了玉搭鏈與盤絲扣環,新穎別致。
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
春環早就想去業城,高興地應了下來,“是,王妃。”
一刻鍾後,她沮喪地回來,“王妃,李槐說前幾天下雨,山雨路滑,馬車的車軸壞了,已經拿去修了,請您見諒,咱們今日回不了業城。”
楚思九眼眸微閃,心中起了疑心,“帶我去看看。”
二人往馬廄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上,突地從邊上竄出一人,拱身行禮,“王妃安好。”
楚思九嚇了一跳,定晴一看,居然是肖劍?
他看著狼狽,眼睛下麵有老大的兩個眼袋,袍衫皺巴巴,下擺蹭著幾塊泥,麵頰上還有枝條刮起的血痕。
楚思九瞧著稀罕,這貨一貫自持,長了一雙很精神的吊梢眼,穿衣打扮在侍衛中算是講究,如今這般模樣,是唱得哪一出呐?
瞪起眼睛上下打量著他,“你怎麼這麼一副模樣?什麼時候過來的?王爺呢?”
她一連拋了三個問題。
肖劍這幾日一直在崖莊周邊指揮防守,打退了不知道多少撥刺客,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得了敵人退守的消息,便想找個清靜之處休息。
還沒進屋,驚聞王妃要回城。
李槐找了車軸壞了的理由,她不信,非要親自出來看個究竟。
他這個苦逼哈哈的肅王府第一侍衛,緊急過來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