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隱去自己的身形,她呆呆地站在花架下麵,久久回不過神來。
東方昊是從門廊的方向過來,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的側影。
那日,她穿了一件雲白色的襦裝,身形纖巧,陽光從花架的縫隙落下,隨著輕風微動,在她的身上打上了翩躚的飛影,隱隱躍動,極是好看。
東方昊的眸中俱是她的身影,心念微動,他故意繞了個圈子,又猛地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嚇了一跳,麵色卻極清冷。
王爺覺得沒麵子,眼眸沉了沉,冷聲道,“你站在這裏幹嘛?”
楚思九心情不爽,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撿石頭扔著玩。”
順手將捏在手中,已經溫熱的黑玉發扣扔去了荷花池。
“撲通”一聲,發扣沉入了水底。
東方昊的眼力很好,眸光微瀲間,看到一道玉質的光芒,劃成一道弧線,飛了出去。
他心頭微緊,幽沉地看向她。
哪知道她一語不發,掉頭便走。
……
第一份生辰禮物就這麼泡了湯。
至於第二份生辰禮物麼,她確實沒有準備
成親快兩年了,她一直沒有身孕,楚家急得不得了,找了好多大夫給她診治,都說她身體無礙,順其自然便好。
她原本也不急,這麼小的年紀,骨盆還沒長開呢,懷孕生子容易難產。但是架不住周圍的人不停地來問。
再加上大姐楚思恩的事情,搞得大家愈發緊張。
想不想是一回事,行不行是另一回事。
楚思九起了疑,她腦子好使,通過實驗的方法,證明她一直未有身孕,是東方昊在她的飲食上動了手腳。
在這個世道,誰都知道沒有孩兒會是什麼下場。糟糠妻,下堂客麼。
她徹底死了心。
就當炮you吧。
怎麼痛快怎麼來,隻要楚家不倒,他也不會拿她如何。
真有那一天,她也可以反了他,反正她已經給自己找好後路了。
楚思九是一個簡單直接的人,心情不爽,便不會給他好臉色,時不時地與他鬧些小矛盾,搞得東方昊難受之極,性子也愈發地別扭。
那段時間,是二人關係最糟的時段,她自然不會給他準備禮物。
沒想到他嘴上不說,心裏頭卻記著。現在,竟然把她逮來崖莊,繡-香-囊!。
想法不錯,行動也果斷。
隻是,她心氣不順,不想花心思做這種煩瑣的事情。
“春環,把竹匾籮拿去臥房。”她懶懶得吩咐了一聲,掉轉身往內堂走去。
她早就瞟見月梅在角落裏偷看她,哼,我愛繡就繡,不愛繡就不繡,關你鳥事。
春環是個不惜力氣的,得了吩咐,立時上前扛了竹匾籮,亦步亦趨地跟著走。
“擺到案幾上吧。”進到臥房,楚思九隨便地揮一揮手,“沒事了,你出去吧。”
“是,王妃。”春環恭敬地行一個禮,便退下了。
楚思九懶散地倚在床上,闔上眼睛,養起了精神。
腦子裏來來回回地轉悠,繡?還是不繡?這真是個問題。
這件事情很複雜,便如做畢業論文一般,她從十歲時見他第一麵想起,一樁又一樁的往事,想了個透。
一個下午過去了,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