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那邊，李宗仁稍微停頓了一下，終止了無線。
在杜劍南的劇烈心跳裏，李宗仁又按開了對講：“正在閻淺莊集結，等候。”
“明白。”
杜劍南飛快的回答。
“在大運河長溝鎮渡河的曹福林9師，剛剛來電，日軍機群47架，正在飛向歸德機場。”
對講那邊，李宗仁得無語。
空軍，4大隊都已經決定飛走了，結果鬼子的飛機去炸機場？
這事兒，真是沒法！
“鬼子怕了，不敢和咱們中國空軍直接在空中較量，選擇了釜底抽薪。”
對講機裏麵，杜劍南瞬間就想明白了。
心裏麵，有驕傲。
更多的卻是苦澀。
來到8年到現在，已經有8的時間。
經過了數場慘烈的空戰。
自己得到了雙料王牌的榮譽，也終於把日軍陸航第1飛行團，給暫時打孬了。
這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然而卻不得不在徐州戰役正酣的時候，黯然離場。
卻是多麼的不甘心！
“對，歸德機場一旦損毀，除了徐州機場，——嗬嗬。”
李宗仁在對講裏麵沒有再下去了，不然s-7裏麵的老蔣，又要坐不住了。
“釀希匹！”
果然，s-7委座專機裏麵，老蔣忍不住氣得破口低罵。
然後趕緊來一句後綴，解釋他不是罵老李：“這些日軍！”
“歸德方麵已經通知撤離，日軍機群轟炸歸德以後返航，即使立刻就飛台兒莊，——你們還有兩個半時以上的時間。”
在李宗仁和杜劍南對話的時候，塔樓的一位空軍參謀，就飛快的完成了時間計算。
“也許，沒有這麼多，可能隻有一個時的時間；”
杜劍南臉色冷峻的道：“10號，日軍陸航第飛行團，就是轟炸宿州，周家口，最後奔襲徐州；日軍戰機的航程，讓他們擁有這種操作的底氣，假如我是這個指揮官，10分鍾以內炸平歸德機場，然後立即全速空襲徐州，從歸德到徐州機場，也就是5分鍾的時間。”
整個徐州機場塔樓調指室，停機坪s-7，都是悚然而驚。
“我建議，中隊繼續完成對日軍炮群的攻擊，不然台兒莊戰役將會很難打，其餘4個中隊，直飛歸德，在半途截擊；不求和日軍戰鬥機糾纏，盡量擊落他們的轟炸機，然後立即飛向信陽機場。”
杜劍南停頓了一下道：“中隊在完成楊莊-柳樹園攻擊以後，燃油已經支持不了飛往信陽，合肥，將到連雲港，然後轉飛合肥，武漢或者信陽。”
對講那邊一時失聲，這個決定將會把，4大隊處於險境，李宗仁也沒有這個權力。
他在等老蔣的聲音。
S-7，委座專機。
“你給董明德，林佐一下，加油以後，和這架運輸機一起飛往信陽；然後大隊，7中隊飛回王家墩，8中隊不是要換機麼？”
看到從塔樓跑得滿頭大汗過來的林蔚，老蔣終於忍不住出手直接幹預：“讓他們去換機。”
林蔚看了一眼正在轟然降落的機群，問道：“中隊是不是也讓他們飛回來加油，不然直接在空中折返，他們的燃油飛不到信陽機場。”
“沒聽人家要去打日軍的炮群麼？沒聽這是台兒莊戰役的關鍵！”
老蔣一被林蔚提起，頓時就是壓不住火氣的火冒三丈：“撤走他，我豈不是成了大漢奸？萬一台兒莊，李宗仁可有話了！”
整個機艙裏麵，肅然無聲。
“隨他去吧，——告訴杜劍南，完成攻擊以後，立即到連雲港不做停留，直飛合肥也不要停留，今必須到達信陽機場。”
完了這些，老蔣就不再話，一臉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