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因為你們4大隊的及時趕到，挽救了剩餘的6架戰機，當這個飛行員，我們就已經時刻有著戰死的覺悟；”
吳汝鎏搖頭道：“而是因為你們幾乎全殲了這些鬼子的飛機，讓何信他們沒有白白犧牲。”
完了這些話以後，吳汝鎏，黃名翔，韋鼎峙三人就匆匆離開。
他們還有陸光球，將會和何信四人的屍骸一起，乘火車走隴海線（蘭州-連雲港）到鄭州，然後走京廣線到武漢。
“杜老大，昨快黑的時候，法肯豪森要見你，不過你醉成一團泥；嗬嗬，——杜老大你酒量其實也就一般嘛。”
趙茂生一臉的鬼笑：“昨一開始可把我嚇得夠嗆，以為遇到了傳中的酒神。”
“法肯豪森不是和老蔣這家夥——，嗬嗬，別亂話啊？”
杜劍南笑眯眯的望著趙茂生威脅道：“不然哥現在就滅了你的口。”
“老蔣麼，這有什麼，別出去滿大街嚷嚷就行；你還沒聽過大隊和5大隊罵得，那才叫難聽，你這都不算罵。”
趙茂生顯然不當回事。
“他不是去台兒莊了麼，見什麼見；”
杜劍南直接揭過那個敏感話題：“難不成讓我去台兒莊，我有這麼閑？”
“屁的台兒莊，車隊走到燕子埠，離著還有0裏，又隔著一條大運河，聽到台兒莊那邊的炮聲，就再也不敢走了；”
趙茂生咧嘴道：“聽委員長在周山頭舉著望遠鏡看了一會兒，孫連仲怒氣衝衝的從台兒莊跑過去告湯恩伯的狀，台兒莊的師1旅打得慘烈，湯恩伯坐擁7個精銳師，躲在山溝裏麵就是不露麵。”
“露個屁的麵，這時候湯恩伯的8-9萬軍隊全從山裏撲出來，頂能吃下鬼子一個大隊，其餘的就烏龜縮頭再也不出來了；就是再雜牌，一千多鬼子進攻，三萬人依托城池防守，機槍大炮鐵軌裝甲車都有，怕個毛線？”
經過昨夜的徹夜難眠，杜劍南的心態似乎變了不少：
“就會吹牛比自己打得多鐵血多奮勇，其實都是渣渣，你看藤縣打得；孫震4個師，總有三四萬兵力吧？結果從龍山撤退，其實就是逃跑，三四萬人路過藤縣就是死活不進去，眼睜睜的看著王銘章帶著一群人死守。這時候還怪湯恩伯不進兵，傻比才進！”
“雜牌軍隊武器爛，又怕被老蔣背後捅陰刀子，除了張自忠這有數的幾個真正人物，其餘的看到鬼子就想跑，或者求援兵，保存實力；比如他孫連仲，師1旅守著台兒莊，麵對著鬼子一個大隊就這樣，過幾6聯隊全——”
杜劍南突然閉嘴，一肚子火氣問道：“後來呢？”
“呃——”
趙茂生被杜劍南突然的怒火，還有他的話裏麵的內容，搞得有點發暈，一時間都‘消化’不了。
半響他才傻傻的道：“老蔣就把0軍團的1師調到台兒莊，歸屬第集團建製，商丘的1師，今上午能到；又把炮兵7團的一個75野炮營，一個150重炮連，鐵甲車中隊，配給1師；——昨晚就在武漢上車，估計今上午能到台兒莊。”
“呃——”
杜劍南這才知道自己搞錯了。
在台兒莊戰役中，孫連仲的第集團軍，的確有大炮鐵甲車，不過卻是在老蔣昨夜下令以後才有的。
不過心情煩躁的杜劍南已經不打算糾結這些問題了，他隨手鎖上門道：“走，去吃飯！”
“啊，還吃呀？——不是，杜老大，昨晚法肯豪森傳話了，讓你今早醒來就去飛機找他。”
趙茂生這才想起正事兒，連忙道：“我剛才都看到他好像上飛機了。”
“這家夥，找我幹什麼，還上飛機找他？”
杜劍南聽得一頭的霧水。
他站在寢室平房外麵，望著薄霧中鐵絲網圍著的機場，還有那架已經停在跑道一頭，似乎準備升空的s-7。
真是越想越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