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坐中軍的母獅疤臉坐不住了。它站起來,用低沉的吼聲告訴母獅短尾和另外四隻母獅保護著幼獅們,它帶著一隻母獅像離弦的箭射向幼象發出吼叫的方位。
母獅疤臉衝過去就看到母獅貓眼正跳到幼象背上,用尖牙利齒狠咬幼象厚實的像皮。
這隻重達一噸左右的幼象竟然在不足三百斤的母獅貓眼的攻擊下,嚇得四處打旋。渾身戰栗。
一旁尋找機會的公獅疤臉衝幼象的耳朵猛吼一聲,它一撲而上,就撕開了幼象的耳朵。
幼象吼叫著在六隻母獅的圍攻之下幾乎忘記了反抗,它隻是吼叫著四處打轉。
在背上猛咬幼象後頸的母獅貓眼咬得太狠了,幼象痛苦不堪,猛然向前一衝,就撞倒了一棵芭蕉樹。那股震力就把母獅貓眼從幼象背上震跌了下來。
幼象側著身體又撞倒了一棵芭蕉樹,而此時公獅疤臉已躍上了幼象的背。
公獅疤臉的牙齒更鋒利一些,勁道更大一些,它在幼象背上更加用力地撕咬。幼象背上已經被血染紅。
母獅貓眼躍在地上隻一頓,再次向幼象撲去。
在母獅貓眼的帶動下,母獅絨絨和老母獅黃毛等全力向幼象撲咬,很快幼象就隻有痛吼的份了。
母獅疤臉審時度勢,見公獅疤臉、母獅貓眼等已近得手,就率領另外一隻母獅加入了戰團,以求盡快解決這隻倒黴的幼象。
在獅群輪番猛撲猛咬之下,可憐的幼象很快就崩潰了。
幼象伸起長鼻長聲吼叫著,砰然倒地。
幼象在草地上翻滾,但獅群對一頭倒地的龐然大物依然無法迅速使之斃命。
通常,獅子一般是用牙齒緊咬獵物的咽喉,使獵物窒息而死的。但這一招用在幼象身上卻不靈。
幾隻母獅把幼象的咽喉和嘴巴死死咬住,但幼象依然可以用長鼻呼吸。母獅們無計可施。它們輪番上陣在幼象身上增添著傷口,每一處傷口的產生都使幼象痛吼。
漸漸的幼象不再吼叫,它在公獅疤臉一口一口的掏撕下失去了吼叫的力氣。因為公獅疤臉用了近半個小時掏開了幼獅的後頸。
雖如此,幼象又在母獅的撕咬下苟延殘喘了半個多小時才抖了幾下身軀死掉了。
這樣,母獅疤臉的獅群在進入旱季之後吃上了頭一次象肉。這頓象肉吃鼓了每一隻獅子的肚皮。
飽餐之後,母獅疤臉引著獅群就在殘殺幼象的叢林中安睡了。它們睡得非常安實。這一夜居然沒有流浪公獅前來騷擾。
天亮之後,母獅疤臉還不想離開這裏。它們在離這片叢林不遠的地方找到一條流水的小溪。小溪的四周生長著一小片青草。隻是這道流水太小了,是從一片沼澤地延伸流出來的。
獅群在這裏趕跑了幾隻野兔。它們沒有必要進沼澤冒險。在獅群眼裏,沼澤地裏總有可惡的鱷魚、毒蛇、巨莽之類,它們沒必要和這些爬行類家夥爭食。
獅群滯留在這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裏潮濕清涼,而且有飲水。這樣,獅群至少可以不用暴曬在烈日幹旱下了。
母獅疤臉和公獅疤臉都看中了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雖然沒有大群食草類動物,但總有被水源吸引過來的瞪羚、黑斑羚之類中型食草類動物。
母獅疤臉的獅群處於半饑半飽之下總比在幹旱烈日下長途跋涉好得多。再說,憑獅子的耐餓能力,獅群完全可以在這裏休整幾天再走。
這天,又是一個午夜,天上的半邊月亮也好像在向草原上曬烈火似的。母獅們都沒有睡踏實,一半是因為饑餓,一半是因為悶熱。
母獅疤臉在樹下站起來,向著曾經獵殺幼象的那片叢林望著。它想,如果還能發現一隻幼象多好。象的肉實在不錯。
可是,天天吃象肉是根本不可能的。在這片五萬多平方公裏的大草原上,獅群所占有的地段實在小得可憐。在這片土地上,長期繁衍生長的非洲象也不過百十頭。這樣的數量怎麼可能每天供應獅群果腹呢?
這還不算,如果是一群象開過來,獅群再龐大,麵對一群成年象它們也會束手無策。
母獅疤臉並非不明白這一點,獅群雖在旱季常以大象、河馬之類為食,但獵獲的幾率實在少得可憐。
但母獅疤臉是獅群首領,它不能讓它的獅群時常挨餓。這樣,母獅疤臉決定獅群再次向前遷移。
可是,母獅疤臉完全想不到,它的獅群會和母鬣狗芭芭的鬣狗群第三次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