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萍走到跟前卻又隻當沒看見陳立,跟沈彤打著招呼,沈彤親熱的挽起沈建萍的胳膊,
陳立嬉笑著上前接過母親沈建萍的自行車,沈建萍才沒好氣的道:“你這臭子還回來幹嘛?有本事你過年都別回來啊!”著就要伸手來揪陳立耳朵,被陳立躲了過去。
“你怎麼自己過來了?我爸和我哥呢?”陳立問道。
“你爸過年值班,你哥那邊也還忙著呢,都得遲會才過來。”沈建萍道。
陳立的父母都在青泉市中心醫院工作,父親陳桐是青泉市附屬醫院的外科主治醫生,母親沈建萍是附屬醫院婦產科護士長,有心就近照料老人生活,可大部分時間也是忙的有心無力。
哥哥陳兵是青泉煤業集團的宣傳科員,過春節少不了要陪著單位領導去作慰問,不到晚上肯定是回不來的。
看老媽兩手空空,陳立心知肯定是趕著從醫院過來忙忘了,就這麼進去肯定又少不了惹來舅舅們的冷嘲熱諷,便把自行車停在門口,讓沈彤開車一起去找超市買了些年禮提著回來。
臨近飯點,沈建萍正跟陳立的兩個舅舅、姨聊起大哥的婚事,陳立父親陳桐跟大哥陳兵才前後腳過來。
陳兵今年二十五歲,有個談了四年的女朋友叫趙靈珊,之前跟陳兵一樣都在青泉煤業集團上班,兩人感情一直不錯,去年就開始談婚論嫁,隻是女孩兒家是商都的,後來又調動工作去了商都,女方家想讓陳兵在商都那邊買房子,最好是也能到商都去工作。
這事倒不是什麼大事,陳立父母這邊早就給陳兵預備下了婚房,隻不過是在青泉這邊,就算要去商都買房子,大不了把這邊的房子賣了,家裏再湊一湊在商都買個一七八十平的房子也不作難,難就難在了陳兵這裏,偏偏陳兵也是個要強的脾氣,參加工作之後,就很少再跟家裏張口要過什麼,陳兵自己不吐口,誰也拿他沒辦法。
陳桐過去跟老爺子打了個招呼便坐了下來,招了陳立過去問陳立在商都實習的事,怎麼搞到這麼遲才回來。
陳立隻年底安排了值班,搪塞過去不願細。
沈定國在旁邊對陳桐道:“妹夫啊,我跟咱大哥和妹商量著想要開個地產公司,立馬上就該畢業了,陳兵對象家也想讓兵到商都那邊發展,你幹脆讓陳兵和陳立都過來幫忙得了,咱還能虧待了自己的孩子。”
陳桐搖頭笑道:“孩子們的事,讓孩子們自己決定好了。都這麼大的人了,總讓大人看著算怎麼回事?”
沈興邦笑道:“唉……妹夫啊都幾十歲的人了,這拗脾氣怎麼就改不過來,現在的大夫,隨便上台手術拿個紅包,再加上推銷醫藥公司的回扣,一個月都輕輕鬆鬆上萬。你現在好歹也是附屬醫院外科的主任醫師,稍微變通點別陳兵了,連陳立也婚房也都買好了。還有你家這倆子也隨你,個頂個的拗。”
“對,尤其是這個的,我上次就讓他來我公司幫忙,他倒好堂堂中大的學生跑去售樓處賣房子,都不來跟我幹。”沈定國看著陳立搖頭道。
陳立坐在一邊聽著直笑,根本就不接這話茬,他了解父親陳桐的脾氣,尤其不喜鑽營倚靠,更是秉承了醫者心胸,決不屑於在手術台上收禮拿回扣,不然當年也就不會出手救下當時還什麼都不是的張浩然了。
果然陳桐聽了不置可否。沈建萍坐在一邊眼睛在陳桐、陳兵和陳立身上掃了一遍。終究是歎氣道:“我家這是一窩強脾氣湊到一起了,都十幾年了,我也不指望老陳為了多掙點錢,幹些讓他心裏不痛快的事,可的不懂事,你倒是啊,他倒好跟沒事人似的,連句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