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手腕上的疼痛是那麼的明晰,連心底的那絲絲難過都給掩蓋過去了。
低頭一看,手腕上紫色的淤青很深。赫連隸也看見了。
薄唇一抿,唇角勾勒出一道冷弧,“你還打了我一巴掌呢。”對比那一巴掌的侮辱,這一圈的淤青真的算不了什麼。
長這麼大,除了被父親打,就是被眼前這個女人打了,他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可以容忍她這麼久。
蘇沫沫一抬頭,發現他那白淨的臉龐上還有著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因為他膚白,那手指印越發的明顯,就像是突然間綻放在麵龐上的一朵曼珠沙華,鮮豔中透著一絲冷酷的妖冶。
原來我的那一巴掌還真不輕!
看到自己的“傑作”如此的成功,心裏的怨氣瞬間便消失殆盡:他根本就沒有討到半點好!
隨即瀲灩的紅唇輕輕的一勾,連上閃過一抹微笑,“今天的事情誰是誰非也說不清楚,我們就當扯平了,以後再也不許提了,可好?”
那雙眼眸經過淚水的浸染變得特別的清亮,笑起來的時候微光掠過瞳眸,水波瀲灩般的蕩開,如同一顆閃閃發亮的黑曜石,將世間所有的光芒都彙聚起來。
自己這一巴掌挨的有些冤枉,不過仔細的想一下,自己確實也是“非禮”過她,以現在的情況,一巴掌還回去也是不可能的,她眼睛裏還有淚水呢。
輕點了點頭,“隻要你不提,我是絕不會提的,而且保證不會和別人說起半句。”
被女人打了一巴掌,而且還是那麼不光彩的原因,赫連隸巴不得自己都將整個過程給忘記了。
“姑且相信你吧。”蘇沫沫更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被吃豆腐的事情了,今天這一出根本就是一個誤會。
明天還是騎馬去刑部吧。
雖然說兩個人已經決定將發生的事情一筆抹掉,可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現在馬車內隻有他們兩個人,硝煙味散去以後,一抹曖昧的氛圍又俏然的醞釀開來。
他們都覺得渾身不自在,手腳不知道放向何處,目光也不知道看向何處才對,隻是默默的回避著彼此,唯恐一個眼神的觸碰都會引起預想不到災難……
對,就是災難!彼此都視對方為自己的災難!
好在很快就到了辰王府。
下了馬車以後,蘇沫沫就小跑著走在前麵,和赫連隸一個招呼都沒有打,明明是從一輛馬車下來的兩個人,現在卻是如同陌生人一樣。
赫連隸一路上低著頭走回翠竹居的,他可不想讓任何人發現臉上的掌印,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沒有那麼疼了,現在看上去應該沒有那麼明顯了吧?
可還是沒有瞞過宛西的眼睛,打水給赫連隸洗臉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出來了,“世子,你的臉怎麼了?好像又紅又腫的?”
赫連隸眸光微閃,輕描淡寫的說道:“今天下午就覺得腮幫子有些疼,應該是痄腮吧,可能最近吃的太油膩了,上火。”
宛西立即一臉的緊張,“痄腮還可能會引起發熱呢,可不能馬虎,我這就去找個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