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席心疼的眼睛裏帶著怒火,他知道簡安寧這些疼痛一定都是來自程家,也隻有程家,才會讓簡安寧如此難過。
關切的話語,從嚴席薄涼的嘴裏飄出:“不想說的事情就不要說,讓自己難受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一切都會過去的。”嚴席輕輕的安慰著,他寬厚的手掌輕撫著簡安寧長長的秀發。
“席席。”簡安寧輕輕的喊著,臉上帶著小心翼翼,她問道:“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嚴席冷峻的臉上帶著堅定,兩個字從他的薄涼的嘴唇中說出。
簡安寧蒼白的臉上,從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也許隻有嚴席,才是不會離開她的人,想到之前還那樣疏遠他,簡安寧的心裏有些難受。
心裏的悲傷無限的擴張,簡安寧的心裏很是難過,她知道程錦年對於這件事情,一定也是知情的,但是他卻從來都沒有對她說起過,如果他說的話,簡安寧怎麼會對他執念十年?受盡苦楚。
原來,除了嚴席,每一個人都在欺騙她,所有的人都帶著秘密,和她一起生活這麼久。
“席席,幫我把程錦年找來。”簡安寧平靜的說道。
她要問個清楚,為什麼要如此對她?
嚴席心裏根本就不想再讓簡安寧見到程錦年,但是他卻不能住阻止,他轉身出門,當高大的身軀被病房門掩蓋住一半的時候,他停止腳步。
回頭,凝視著簡安寧,冷峻的臉上帶著一絲擔心,他問道:“你還會愛上程錦年嗎?”
簡安寧的嘴角牽扯出一絲苦笑,以前她得不到程錦年的心,現在知道原來,自己真的是程錦年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樣的身份,如何去愛他。
她明亮的眸子中,有些淚光,閃爍的凝視著嚴席,心裏的感覺很是奇妙,她總覺得自己對嚴席的感覺,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不是將他當做男閨蜜來看待,而是當做一個優秀的男人。
“不會,席席,我再也不會去愛程錦年,我的人生,已經徹底的改變,從頭再來。”簡安寧說完,心裏輕鬆一口氣,她長長的睫毛猶如羽翼一般,輕輕眨動。
嚴席的臉上露出笑容,冰冷的麵容也充滿陽光,簡安寧最終還是將程錦年放下,這樣的話,以後她就不會再傷心難過,如此結局,讓嚴席心花怒放。
他飛奔出去,從來都不敢問出口的問題,現在居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嚴席的心裏很是高興。
病房裏,消毒水的味道,讓簡安寧覺得有些頭疼,她起身將手上的輸液管拔掉,走到窗前,看到正走向車子的嚴席,突然覺得,嚴席才是她可以依靠的男人。
手上微微的疼痛感,讓簡安寧知道這不是在做夢,所有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隻是秘密的揭開,讓她痛不欲生。
將四分五裂的手機撿起,像是她現在四分五裂的心一樣,手機可以組裝起來,可是她破碎的心呢。
她很想給簡振國打個電話,問問他,即使知道她已經不是他的女兒,那麼他還願意猶如小時候一般,將簡安寧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疼愛嗎?
號碼撥通,被簡安寧迅速的掛斷,她不敢問,她怕簡振國告訴她,她是程安的女兒,和他再也沒有關係。
隻要一想到簡振國不是她的爸爸,她的心髒就異常的疼,簡安寧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她不想知道自己最敬愛的爸爸,原來隻是簡安傑的爸爸。
和她簡安寧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而那個對她處處忍讓的程安卻是自己的父親。
她愛了十年的男人,竟然是自己哥哥。這些事情,是多麼的可笑,簡安寧真的笑出聲音,隻是她的笑,好淒楚,好難過,好心疼。
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下起雨來。
簡安寧的眼淚也配合著雨水一起落下,看到玻璃上,雨水慢慢的在滑落,簡安寧悲傷的說:“難道你也在哭泣嗎?是為我嗎?”
沒有回答,沒有結果,簡安寧看著窗外飄落的雨滴,心碎了一地,她在心裏感激著上蒼,幸好還給他一個真實的嚴席。
不然,簡安寧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拿什麼勇氣繼續活下去。
她想趕緊見到程錦年,這樣的話,付出的十年時間,帶著無數傷感的十年,才會得到一個結果。
今天,事情過後,應該能徹底的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