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格外的黑,也格外的寂寥。猶如一塊黑布將世間萬物都覆蓋在下麵,壓抑的人猶如離開水的魚,喘不過氣來。
簡安寧一個人來到溜冰場裏,眼前全部都是回憶的影子,小時候,隻要她心情不好,程錦年就會帶她來這裏,陪著她在這裏溜冰,那樣,她所有的悲傷都不存在。
但是現在,卻隻有她一個人。
“小姐,這裏已經關門,您不能進去的。”管理員禮貌的說道,在看到簡安寧帶著淚水的臉,很是擔心,深夜,獨自一個人來這裏,他想簡安寧一定是經曆很嚴重的事情。
“您沒事吧?”管理員關切的問道。
“我想進去。”簡安寧說著,淚水又流下來,她隻想可以進入,可以重回到曾經的歡樂裏去,這樣的話,眼前的悲傷,會不會就減少一些。
管理員實在不忍心拒絕,就將門打開,讓簡安寧進入。
熟悉的一切映入簡安寧的眼中,她環顧著四周,似乎昔日的景象都在眼前一樣,一幕一幕如此的清晰。
“安寧,慢一些,不要摔倒了。”程錦年在後麵關心的喊著。
“錦年哥哥,你快來追我呀,快來呀。”紮著馬尾辮的簡安寧簡單的如同春日裏的太陽一樣。
回憶,猶如放電影一般出現在簡安寧的麵前,讓她的淚水更加的開始肆虐,心,猶如刀割一般。以前每當她心情不好,都有程錦年的陪伴,可是現在呢?
看著溜冰場裏,開著的大門,程錦年知道簡安寧一定就在裏麵,他很想告訴簡安寧,要堅強,要堅強的麵對一切,但是想到自己已經結婚。
想到和自己青梅竹馬的冉筠雅,程錦年有些不忍,他不能再去傷害另一個愛著他的女人了。
“先生,您也要進去嗎?”管理員看到程錦年之後問道,對於深夜裏來這裏的人,他感覺到很是吃驚,但是也許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以讓簡安寧心情好些吧。
“有沒有一個女孩子在這裏?”程錦年禮貌的問道。
“在的,她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是淋著雨來這裏的。她如果是您的朋友,那您就進去看下吧。”管理員友好的說道。
程錦年本想離開的,但是管理員的話,卻讓他很是擔心,他害怕簡安寧一個人會出問題,可是想著自己答應冉筠雅的話,陷入猶豫之中。
簡安寧柔弱的樣子,在程錦年的腦海裏出現,這個聰明的女人,卻一直都不知道他不能愛她的理由,但是他卻不敢說,也不能說,這個秘密,關係到太多太多。
這一切,對簡安寧都是不公平的,她是沒有錯的,但是卻必須要承受這樣多的痛苦折磨,程錦年很是不忍,他想自己雖然不能讓簡安寧知道真相,但是安慰她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而且,他現在對簡安寧,也隻是當做妹妹的,對於冉筠雅不算是背叛,就在決定要進去的時候,電話卻開始響起來。
“喂,錦年啊,你去哪裏了呀?雅雅身體不舒服,我們在送她去醫院的途中,你快點回來啊。”程母焦急的聲音傳來。
程錦年的腳步停止,他說道:“媽媽,你別擔心,我馬上就來。”掛上電話,心裏無限的悲傷,程錦年知道就連上天也不允許他再去碰觸簡安寧。
一個讓自己牽腸掛肚,一個是自己的妻子,程錦年最終還是選擇離開,他朝著外麵走去,心裏對簡安寧還是放心不下的。
“嚴席,安寧在溜冰場。”掛斷電話之後,簡安寧握著方向盤的手,沒有一點力氣,不能給簡安寧幸福,一直都是程錦年心裏最大的傷痛。
嚴席在知道簡安寧的消息之後,快速的趕來,在她關機的這些時間裏,嚴席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他對簡安寧的愛,已經完全都超出自己的想象。
溜冰場內,簡安寧獨自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默默的哭泣,想要將心裏全部的委屈都用眼淚發泄出來,她不能接受簡安傑會害她的事實,那是她的親弟弟啊。
“安寧。”嚴席看到簡安寧後,心疼的將她摟在懷中,想要給他一些力量。
此時的簡安寧已經哭泣的頭腦發脹,聽到喊聲,感覺到溫暖的懷抱,她哽咽的說道:“錦年哥哥,是你來了嗎?”
嚴席的心,無限的疼痛著。他心疼的說著:“安寧,我是嚴席。”
簡安寧抬起頭,看著嚴席熟悉的臉,嘴角裂開,委屈的痛哭起來,每一次,在她難過的時候,在她哭泣的時候,出現在身邊的男人都會是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