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嘮,隻要一搭理她,她就停不下來。不認識秦子苗之前,簡安寧是絕對不會知道,原來一隻烏鴉的本領這麼大,不要誤會,絕對不是說秦子苗是烏鴉,而是說秦子苗話多。
“喵喵,我口渴。”看了一眼秦子苗手裏殘缺不全的蘋果,簡安寧指了指桌上的水壺。指望秦子苗的蘋果,還是下輩子吧。
秦子苗皺眉,一把扔下手裏的水果刀,惡狠狠的瞪著簡安寧。那鼓著的腮幫子,就跟那魚缸裏的金魚似的。
“我說你大小姐還有完沒完?一會兒蘋果一會兒水的。”存心折騰死她是吧。
“我倒是想吃蘋果,可蘋果呢?”再削下去,就剩下蘋果核了,吃什麼?
翻著白眼,簡安寧也不指望秦子苗了,自己個兒撐起身子來,扒拉著被子就要伸手去拿水壺,秦子苗一急,跑過去推開簡安寧,氣憤的打開保溫壺。
“什麼事情都要逞強,我說你就認輸一回不行嗎?”
皺著眉頭,聽著熱水聲自水壺出來再打在水杯底下的聲音,簡安寧就那麼愣住了。認輸,容不得她不認輸,事實上她依舊輸了。
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秦子苗立馬噤聲,再看簡安寧的臉時一陣不安湧上心頭。
簡安寧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執著了。對什麼都執著,對程錦年更是。
將水杯遞給簡安寧,秦子苗又坐下來,看著那顆被自己削的亂七八糟的蘋果,扔了,又拿了一顆好的繼續擺弄。
“安安,我再給你削一顆,保證宇宙無敵超級漂亮。”
“喵喵。”
握著那冒著熱氣的水杯,簡安寧出神了好久,又將杯子放下。
“啊?”
秦子苗抬起頭來,有些茫然的看著簡安寧。
有時候秦子苗覺得,不說話的簡安寧其實很可怕。
“水太燙了,喝不了。”
簡安寧這麼一說,秦子苗果真去探了一下溫度,然後神經兮兮的笑了出來。
“那等會喝,等會喝。”
“要是嚴席知道你就這麼照顧我的,看他怎麼收拾你。”
簡安寧失笑,又躺好在床上,翻看著今晨日報。目光卻停留在了最大的版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頭版上,嚴席一身黑色的西裝,這是簡安寧第一次看到嚴席如此的裝扮。嚴肅,沉穩,簡安寧從來不知道,相識二十年,嚴席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是她不知道的。
“喲,這不是嚴席麼?”
秦子苗湊過來,目光正巧落在了簡安寧拇指壓著的地方,那裏,嚴席一身黑色的西裝端坐著,目光如炬的盯著采訪的人。
秦子苗傻兮兮的一笑,搶過報紙神秘兮兮的看著簡安寧。“我說安安,嚴席是不是比程錦年帥多了?”還有錢的多。
簡安寧看了一眼秦子苗,似乎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秦子苗也撇撇嘴,生冷不忌的繼續說。
在秦子苗的眼裏,那程錦年可比不上嚴席。就是不知道簡安寧為什麼要那麼固執,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是,嚴席最好了,怎麼不見你收入囊中?”
簡安寧不置可否,含笑的看著秦子苗。秦子苗的那點兒小心思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喜歡嚴席那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可偏偏秦子苗就是不肯承認。
似乎是被說中了心事一般,秦子苗扔掉手裏的報紙,狠狠的瞥了一眼簡安寧。
“去去去,人嚴席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再說了,姑娘,我跟嚴席那可是哥兒們,你可別侮辱我們的關係。”
“是嗎?那我跟嚴席就不是哥兒們了?那你就能侮辱我們的關係了?”
簡安寧說著,伸手又去探了探杯子的溫度,這才拿起水杯。
曾經,也有不少人說過她與嚴席的關係,不過這都被簡安寧的態度給斬斷了。嚴席自己也沒有出麵說明,而簡安寧自然而然的沒有將嚴席放在考慮範圍之內。
“切,不說就不說嘛。”
秦子苗興致缺缺的說著,正巧就看見門口人影閃過,翹著二郎腿搖晃著腦袋。
“我說,嚴席有什麼不好?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家世還……”
“怎麼?在給我做推銷?”
清冷的聲音自門口發出,簡安寧僵硬的手垂在空中,雙眸卻看向門口。
嚴席正站在門口,一手拿著文件一手包裝盒。身著褐色阿曼尼襯衫,永遠是那麼英挺健碩。秦子苗嘖嘖兩聲,跳起來奪過嚴席手上的包裝盒。那動作之快,讓簡安寧與嚴席都不得不佩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