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筆架尖的山坡下停好車,四處張望一圈,發現附近並無人煙,隻有幾個高聳的電網架子佇立在遠方的雜木林中。
下車後的我攤開錢越留下來的藏寶圖,大伯和奧利弗以及徐教授也圍了過來。
看著地圖上筆架峰的位置,大伯又望了望眼前的筆架尖,問:“秋林啊,你能確定這裏是要找的筆架峰嗎?”
筆架峰,筆架尖,看似一字之差,但真的是不是同一個地方卻不能妄下定論。
我想了想,又收起地圖道:
“錢越在當年的另一本筆記中提過,登頂筆架峰,遠眺西北,可見白馬崖,越過白馬崖,可見渠明溪與後溪。”
“大伯,如果這筆架尖就是筆架峰,我們登頂一看就知道了。”
大伯聽了點了點頭,見徐教授和奧利弗年紀已大,便說:“兩位教授還是留在這裏休息吧。我和秋林上去確認一下就好。”
徐教授與奧利弗聞言,也不想爬山,點頭應道。
不一會兒,我和大伯帶著一名保鏢、和丹尼斯、姚立、王振輝還有今天早上才從市區趕來彙合的宋顏一起上山了。
宋顏昨天在地龍灣下被冰屍劃出了兩道傷口,雖然事後在醫院檢查確定沒有染上屍毒,但經此一通鬧騰也嚇得不輕。
今天的她神色有點萎靡憔悴,看著倒有了一點楚楚動人的風韻。
我原本想勸她也在山下休息別瞎折騰,可話還沒出口,這警隊霸王花就莫名其妙地瞪了我一眼。搞得我頓時也莫名其妙了,便沒再管她。
筆架尖雖不算高,海拔估計也就一百米出頭。但山勢很陡,而且沒有經過任何開發,攀登起來比較吃力。
大伯如今也將近五十了,在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就氣喘籲籲。
我見狀便回頭說道:“大伯,要不您就在這休息吧。我們上去看看就行。”
大伯眼看前方越走越險的山坡,點了點頭,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我讓跟上來的保鏢駱安銘陪在大伯身邊,而後繼續上山。
隨後又過了幾分鍾,我們終於登上了山頂。
可就在我來到山頂的那一刻,我的眼中又出現了短暫的幻境。
……
殘陽如血,孤鷹飛鳴。
我恍惚間,又看見了民國時期的錢越,他正跟姚半仙、趙立並肩而立,就站在前方峭崖的邊緣,遠眺西北。
旁晚的山風甚急,吹動了錢越和姚半仙的發絲還有衣袍。
我眼見他們嘴唇張動,好似在交流什麼,可是不等我去細聽,幻境就消散了。
從入境到出境,這一次的幻境體驗非常短暫,隻有短短幾秒。
丹尼斯和姚立他們都沒察覺到我的失神。
他們在山頂上站立,將近正午的陽光有點刺人。姚立微微眯起眼睛,舉起望遠鏡向西北望去,果然看見了白馬崖景區,和景區之後的一條河流。
“隻有一條河流?錢秋林,你剛才說錢越在筆記上記載的是能看見兩條河流吧?我舉著望遠鏡也看不到更遠啊。”姚立遠眺過後,放下望遠鏡有些納悶地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