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也是幻覺的一種。
丹尼斯張口就問我是不是眼中出現了幻覺，顯然是在幫我遮掩，不想宋顏他們誤將我當成神經病。
盡管我剛才對著空氣大喊大叫衝過去的舉動在旁人看來，也與神經病沒什麼區別了。
宋顏和衛階都狐疑地看著我，他們想不通，我為什麼會突然叫喊起來。
“錢秋林，你該不會真的能看到一些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吧？”宋顏神情怪異地看著我道。
我還在回想剛才幻境裏的場景，一時陷入了沉默。
為什麼，看見趙立受傷，張生慘死，我會心痛呢？
這種感覺實在荒誕。
雖然我多次夢回民國，但其實，那種體驗其實跟帶著3D眼鏡看電視劇差不多，無非臨場感更強。
作為一名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你會因為劇中人的死去而感到撕心肺裂嗎？
顯然不可能的。
可是我現在的心情，卻糟爛得一批，就仿佛數十年前錢越經曆的種種情感都一下子醍醐灌頂灌入了我身上。
記憶中多出了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原本就夠糟心的了。
現在，自己的情緒中居然還會多出一些不屬於我的情感，那就更難受了。
莊周夢蝶，孰為夢，孰為蝶？
我是錢秋林，不是錢越！為什麼錢越的情感變化會出現在我身上？
就算錢越是我二太爺，就算他和我長得幾乎一樣。可在我心中，我仍舊不願承認他和我有更深層次的關聯。
難道說，世上還真的存在前世今生的連接？
簡直扯淡嘛！
我晃了晃腦袋，告訴自己，自己就是錢秋林，不是別人，然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暗自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宋顏見我不吭聲，又催促問道：“錢秋林，你啞巴了嗎？說話啊！”
陸雅琪見我臉色難看，又聽宋顏不斷催問，一時也不悅地橫了她一眼：“沒見他正思考問題嗎？你就不能安靜點？”
宋顏一時啞然。
這一路上陸雅琪一直都保持著相對與世無爭，比較隨和的狀態。她也沒想到陸雅琪這個時候會站出來懟她。
我沒有理會宋顏的呱噪，回過神來對陸雅琪和丹尼斯說道：
“錢越他們以前在這裏與敵人戰鬥過。這些倒塌破碎的石像中，原本有十幾隻會自主活動的持劍傀儡。”
“錢越等人正是因為是與那些傀儡戰鬥得太過激烈，才會一時不查，被從那邊從墓牆裏閃出來的敵人襲擊。”
我說著，快步向著前方倒塌著大量石像的廣場走去。
廣場上的一切仍舊保持著那次戰鬥結束後的場景，橫七豎八的石像殘破地倒了一地。有些破碎嚴重，有些則保存大體完好。
我走進一看，發現一些石像還留著很明顯的彈痕。
不僅如此，我也找到了幾具當年被錢越他們拆解的持劍傀儡。
從表麵上看，傀儡與石像幾乎沒有多大區別。隻不過一個是實心的，另一種則內部中空，藏有各種精密的木質齒輪和驅動裝置。
丹尼斯、姚立他們跟過來一看，也瞧出了這石像與傀儡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