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半仙當年沒能完成的遺願,他的後世子孫姚立替他完成了一半。
從宮殿醒石室中找到的姚玹父親姚啟聖的屍骨也被安葬在山穀外的土坡上,可姚玹母親的屍骨,就和其他鏢局兄弟的屍體一樣,都散落不知所蹤了。
或許,是被墓中地下河裏的某些生物拖走了吧?
……
大伯勾結血荊棘的事情很快也被韓叔派人徹底查實。
從大伯的居處和私人加密通訊中,丹尼斯破解恢複了許多被刪除的他與血荊棘的通訊記錄。
那些記錄中,有兩條直接有力地證明了兩件事情。
第一,大伯早就知道馬丁會派人殺害七叔,但他沒有阻止。
第二,血荊棘對爺爺投毒的事情,大伯也參與其中,甚至,那種隻會讓人昏睡,卻不會對爺爺造成太大身體損害的毒藥,也是他和馬丁商議過後選擇的。
——若沒有大伯安插在老宅的人手相助,僅憑血荊棘,根本無法悄無聲息地成功下毒。
爺爺知道這兩件事情後,痛心疾首,恨得掄起拐杖狠狠地抽打了大伯幾棍。
若非韓叔與陸雅琪一再溫言勸阻,隻怕爺爺都會被氣得心髒病複發。
好在,讓爺爺感到有些慶幸的是,錢秋明與大伯的另外兩個兒子並不知道大伯的計劃,至少,沒有證據表明他們知情。
爺爺具體會怎樣處置大伯呢?
我沒有過問,從歙縣回到香港後,我說明了情況後就置身事外,沒有參與後續的相關事情。
反正,大伯很快被送走了。
直到半年後,我知道了大伯在法國的商業公司涉嫌巨大的商業欺詐,遭遇法國多家機構起訴。大伯信譽破產,鋃鐺入獄,被判處了二十年多監禁。
回到香港處置了大伯後,爺爺也沒著急返回舊金山老宅,而是將錢秋涵的學籍戶籍都轉來了香港,似乎打算讓七叔的女兒遠離傷心地,在香港學習生活。
爺爺不回舊金山,身為管家的韓叔與家庭醫生的陸雅琪也不會返回美國。
但這些事情結束後,丹尼斯便要回大衍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上班了。
姚立則沒有再跟我去香港,離開古墓的時候,他就直接和我分開,返回成都。
臨走的時候,姚立看了眼並肩而立的我和陸雅琪,笑容深刻,含義莫名。
我那時候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在香港待了幾天,快到開學的時候,我返回了上海,並從外婆家搬回自己父母留下的房子。
外婆起先不同意,她覺得我沒必要搬出去獨自生活。
但外公看了看在外逛了一圈,回來後氣質麵貌已經大不一樣的我,點了點頭,同意了。
……
2020年的8月30日,是我搬回家的第二天。
再有兩日,就是我該去上交報道的日子了。
就讀母親當年的母校,是我早已決定的事情。
盡管爺爺覺得,不論是在歐洲還是在美國,他都能幫我安排到更好的大學。哪怕是去香港讀大學,也是不錯的。
但我,依然沒有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