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便和其他人互換了眼神,準備進入主墓室探尋。
除了兩扇用來防止潭水倒灌的閘門外,主墓室入口的甬道盡頭,還有一扇半月形的青銅大門緊閉著。
那大門兩邊的門把手上,此時正纏繞著粗黑的巨大鐵鏈。
鐵鏈將門把手緊緊捆縛,另一端則連著一個沉重的狗頭鎖。要想將青銅門打開,就必須斬斷鐵索,或打開狗頭鎖。
打開狗頭鎖是不可能的,這會兒誰知道原來的開鎖鑰匙在哪?隻有將鐵鏈斬開了。
我瞧著那青銅門上的鐵鏈,眼神微眯,眼前瞬間閃過一副畫麵。
那是傑羅姆的人當年在開鎖時赤手觸碰鐵鏈的場景。
結果鐵鏈上有劇毒,那個開鎖之人因為赤手觸碰,被毒素腐蝕掉了一隻手掌。
若非他身邊的人當機立斷,斬斷他迅速潰爛的手掌,說不定等到毒素蔓延至其他部位,誰也救不了他。
這一幕畫麵一閃而過,我微微感到吃驚,因為畫麵中並沒有錢越等人的身影。
難道說,越是靠近古墓,我對當年這裏發生過的事情的感知就越緊密?甚至,即便不是發生在錢越等人身上的場景,我也有可能“看得見”了?
我心中思忖,來不及細想,隻是說:
“鐵鏈上應該有毒,這青銅門後麵的東西可能都是帶毒的。一會兒進去後,大家都把自己護嚴實了,切莫讓皮膚暴露在外。”
說著,我便當先帶起了防毒麵罩,又檢查了一下雙手手套的密封性。
王振輝他們聞言,也紛紛戴上防毒麵罩。
隨後,宋玉用便攜式激光切割機切開鎖鏈。
巴裏和托尼上前,一左一右將沉重的青銅門緩緩推開。
青銅門打開之後,裏麵黑洞洞的墓道中就瞬間湧出一股冷颼颼的狂風,風聲淒厲陰森,仿佛鬼魅的嗚咽,瞬間把我們這些要進去的人,還有身後在觀察壁畫的徐教授等人嚇了一跳。
大伯向我這邊看來,見我即將帶人進入,突然叫住了我。
我一怔,疑惑地回頭看向大伯。
眾人手電都不會對著同伴的臉照射,所以大伯也和其他人一樣,半張臉掩藏在黑暗之中。
隻是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大伯的臉色有點陌生,他此時的語氣也有些奇怪複雜。
大伯他對我說:“秋林……我們錢家這些年來一直想找的東西,就在這裏麵……對吧?”
錢家這些年要找的東西?
或許也能這麼說吧。
雖然錢家如今已經富甲一方,名揚海外。
但從錢越和太爺爺一代,再到爺爺一輩還有七叔他們為了守護藏寶圖而做出的付出。
這麼多年了,身為錢氏族人,但凡深知錢家與此墓關聯的族人也都會有一個心願,那就是想知道當年錢越、錢毅兩兄弟心心念念掛記的古墓深處究竟藏著什麼。
大伯,還有爺爺他們,要找尋古墓的原因終歸與我是有區別的。
我主要是想解決夢境的困擾,而他們,多少都想完成先人的遺願。
此時的我也鬧不清楚大伯為什麼要多此一語,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大伯,我們不會找錯地方的。”
大伯聽了我的話,好似神情十分專注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說:“既如此,你先進去吧,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