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西北行(4)(3 / 3)

人到中年是特別勞心勞力的階段,也是一生中容易事業有成的歲月,對當年的女大學生來說就更是如此。上有年邁體衰的父母公婆,下有幼小待哺的嬌兒弱女,身邊是事業蓬勃發展的丈夫,手中是自己割舍不了的事業,想做孝順的女兒媳婦,想做未來充滿光明前途的孩子母親,想做有益於丈夫的賢內助,想做靠自己力量成功的婦人。於是,這個女人就活得有點累,她背起那個重重的殼——家庭和家中的一切,一步一步往前挪,盡管走得很慢很慢,很累很累,但她始終沒有停步,從來也沒想要回頭,她在邊走邊唱:“阿黃阿黃鸝兒不要笑,等我爬上葡萄就成熟了!”

第十七(節) 女人四十歲

不知不覺中向四十歲的整數關口邁進了。這時,周圍會有許多人提醒你,你已經到了一個特別的年齡。麵對這種順乎自然規律的事情,本來可以處之泰然,可作為女人似乎更需要表達自己的獨特感受,所以在百喙莫辯的女性年齡問題上,閑聊幾句。

完全的生命應該是一條美麗的拋物線。生命的最初二十年,總覺得日子過得很長很長,時光一天天流逝,身體在高和寬的空間裏發育,智慧在縱和橫的領域中健全,帶著箭頭的生命力始終不屈,始終旺盛,在不知疲倦的積累和奮鬥中,雄心勃勃,躊躇滿誌,向著既定目標,高歌猛進,無怨無悔。讀書工作成家立業之類的事情,仿佛都是在昨天發生。彈指一揮間,過了而立之年,又踏上了不惑之旅。再過二十年,也就到了法定退休年齡。從這個意義上說,四十歲是人生一個重要的分水嶺,女人更不例外。

不惑之年,或許要產生好多的想法,否則的話,賈平凹那樣的名人也就不會留下《四十歲說》之類的小冊子。女人到了四十歲時,據說還會有更多的尷尬麵對自己,人們常常掛在嘴邊的“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之類的俏皮話,足以讓一個脆弱柔情的女人落淚傷心。七八年前,太原市第一個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除夕夜裏,一位五十出頭的學人闡釋了他的理論:我願意永遠是生瓜!透著悲涼,透著無奈。成熟縱然美麗,而瓜熟蒂落的自然法則總會讓人感悟著生命的短暫,然而,瓜總是要熟,蒂也總是會落的。來的總歸要來,去的總歸要去,何不坦坦蕩蕩接受大自然的賜予?

生命如同自由落體運動,正如拋物線的圖樣所確定的,物體接近了頂點的時候,還有一段從緩緩上升歸於平行的狀態。人到四十,隻是剛剛擁抱了物體的上升階段,此時此刻,或許你會偶爾想到自己人到中年,不必悲傷,不必焦慮,此後二十年,恰恰是生命的平台構築整理期,那裏還會有生命的激情飛濺,還會有生命的高潮迭起。

我愛朝霞,也愛落日,即便是四十歲的女人,不必歎息,不必躲閃,生命還在於自己把握。冰心老人八九十歲時,風采不減當年,依然讓人敬愛;董壽平老先生耄耆之年,溫文爾雅的不凡氣度還是讓人折服。知識的熏陶,不懈的追求,讓他和她的生命充滿了陽光,充滿了活力。看了美籍華人學者朱琦先生寫的一個《青春八十歲》的動人故事,八十歲的老嫗尚且迷人,隻是她一半年齡的我們又何必慌恐?

第十八(節) 也說“女紅”

女紅亦稱“女工”、“女功”,舊指婦女所作的紡績、刺繡、縫紉等事,《禮記·內則》稱:“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聽從,執麻台,治絲繭,織飪組紃,學女事,以共衣事。”《莊子》曰:“民有常性,織而衣,耕而食,是謂同德。”自古以來,以針線為器而做衣被鞋襪的責任便由人類半數的女性來承擔。

對於女性來說,心靈手巧是一種美,是田園牧歌式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個和諧音符。它給人帶來的是一分溫馨,一分寧靜。過去女紅是作為添補家用或者幹脆就是家庭生活來源的副業,許多女性由此找到了生活的樂趣和價值,而且女紅也是女子社交的一種途徑。她們常常一起做活聊天,從親朋好友到村裏逸聞趣事,說得眉飛色舞,聽得津津有味,同時她們也會借此機會比試各自的活計,如果哪位女性的活計能壓倒群芳,那她在周圍一帶的人緣和聲譽也就奠定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