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可又絮叨的說:“哎呀,這個……唐堂你也上班了,你往家裏寄錢,嬸很高興……你也知道,你上大學的時候,嬸不是不想管你,是沒能力……你叔叔他上班累,沒黑沒白的上班,嬸我又得在家裏帶孩子,趕巧你弟弟啊要考試……你弟弟他最近不好,得了病,要做手術,雖然不是什麼大手術,但是要錢啊……”

唐堂已經聽出來了,原來是來管自己要錢的。

唐堂心裏有點兒不是滋味,還以為嬸真是想自己了才過來,沒想到是為了要錢來的,剛體會了那麼一點點兒親情,頓時變成了泡沫。

他心裏有些涼,還沒等他傷感夠了,就看一個西服革履的男人走進了過橋米線的小館子裏。

男人麵相英俊迷人,帶著一股禁欲的性感,不苟言笑的樣子都已經帥到沒邊兒。

唐堂看到沙總走進這種小館子,差點跳起來,“噗——”的一下把嘴裏的米線都噴出來了。

沙總皺起眉來,似乎覺得唐堂噴飯的動作不妥,又低頭看了看旁邊的桌子椅子,已經不能忍了,全是油汙,但是沙總還是忍著坐了下來。

店裏的老板看他這一身行頭,都不敢過去問他點什麼吃。

張慧可見沙總這樣子,不免多看了幾眼,但是還沒忘了管唐堂要錢。

“嬸也不好意思管你要多少,但是嬸實在是手頭緊,錢都存在銀行裏,存的死期,還得有一個月才能取出來,但是你弟弟的手術不能等啊!唐堂,你先借嬸一點兒,等嬸的錢到期了,就還給你,好不好?”

唐堂正好背對著沙總坐著,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也不敢再吃,怕再噴了,就拿筷子撥楞著米線。

唐堂說:“您要多少錢?”

張慧可立時眉開眼笑,“沒多少沒多少,手術一共要十萬,嬸有四萬,唐堂你借給媽媽六萬就行了。”

六萬……

唐堂心裏瞬間就不淡定了,自己剛畢業,工作沒多長時間,哪偷這麼多錢去,每月的房燈水電都是大開銷,再節省也暫不出來這麼多萬啊。

唐堂沒有馬上說話,張慧可見他猶豫,臉色已經不好了。

唐堂說:“我實在沒有這麼多錢,存款一共五萬,馬上要交房租,我能給您四萬。”

“四萬?”張慧可的臉色更不好,語氣都沒有剛才殷勤了,“唐堂,你是不是不想給嬸?嬸都打聽了,你這個公司的工資高著呢,你不是還天天兒的在哪給人寫稿子賺外快嗎?也有不少錢呢,還有就算租房子,哪有用一萬塊錢的?嬸就算不是從小把你拉扯到大的,但是你摸著良心講講,你爸媽離婚,他們管你什麼了,是嬸讓你在家裏住了那麼長時間,不然你就睡馬路去了,你那摳唆爸媽一分補貼都不給!現在嬸手頭緊,你怎麼就這樣敷衍我?啊?你說你……”

張慧可還沒抱怨完,沙總突然站起來,走到他們桌前,從兜裏掏出一個看起來很高檔的黑色皮夾,扥出一張卡來,敲在糊滿了油泥的桌上,又抽出一張名片壓在銀行卡上。

沙洵冷眼看著張慧可,“這裏麵正好十萬,密碼打電話問我的助理。”

沙洵說完,不等張慧可反應過來,已經拽起唐堂大步出了小館子。

唐堂驚訝的跟著沙洵走,“沙總?”

剛剛沙總的動作太帥氣了,唐堂隻有在電視裏才看到過用錢砸人的,尼瑪十萬!!!

沙洵拉開黑色賓利的車門坐進去,“上車。”

唐堂說:“那個……沙總您把銀行卡忘在飯館兒裏了……沙總?去哪啊!”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動作相當老實,聽話的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

沙洵係好安全帶,看了他一眼,探過身去,給唐堂也係好安全帶,動作非常溫柔,嘴上卻裝的很冷淡。

沙總:“去賣了你,還債。”

唐堂:“嗬嗬……嗬嗬……沙總您真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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