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2 / 3)

想到大寧打穀草,門都沒有!

商討之後,眾人都認為此計可行。推廣到轄下邊衛,不能全盤照搬,也可作為參考。

計定,眾人各自領命離開。

孟清和回到伯府,提筆將今天所議之事,揀重要幾項寫成書信,分別送往宣府和北京。

沈瑄能不能看到,無法確定,給漢王提個醒是必須。至於魏國公那裏,算是做個報備。以徐輝祖的軍事水平,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但經沈瑄提點,遇有重大決策或對衛邊有益之事,孟清和都會給北京送消息。

有備無患。

徐輝祖知道了,北京行部自然知曉。再給皇帝上疏,便少了許多波折。

南京六部看他不順眼,遇到和他相關的事情,總要挑刺。北京行部一樣看他不順眼,但在“大是大非”麵前,再不願意,也要站在他這一邊。

孟清和不懼同文官打嘴仗,卻不願意在無謂的爭吵中浪費時間。

邊防奏疏遞上去,南京六部找茬,自有北京行部上去替他扛。

不厚道?

非也,此為共建美好社會,分工合作。

南北兩京六部,十二位天官,二十四位侍郎,擼胳膊挽袖子,踹凳掀桌,吵架-群-毆的場麵,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盛景。

躬逢盛世,自當同樂。

孟清和表示,他是一心為國,絕對沒有看熱鬧敲邊鼓,借刀殺人的想法。

放下筆,吹幹紙上的墨跡,撇撇嘴,好吧,隻有那麼一點點。

誰讓某些人總喜歡把他當成軟柿子捏?

要知道,柿子再軟,也是有脾氣的。

被蓋了“奸佞”的大戳,洗也洗不掉,不做點對得起這兩個字的實際行動,未免辜負了給他蓋戳的忠義之士。

信送出大寧,孟清和立即打點行裝,動身南下。

此行所帶一千五百邊軍,多是騎兵,本該同列其中的陳虎,不久前因過調至行太仆寺,雖官職俸祿未變,前途卻是徹底暗淡。

邊軍的榮耀和前程,都要憑戰功積累。

行太仆寺的職責是養馬,馬養得再好,也和戰功搭不上邊。

於部分邊軍而言,行太仆寺是個相當不錯的養老之地,也是一些世襲父職,怯於廝殺之人所向往的地方。對正當壯年,且以戰功走到今日的陳虎來說,這道調令無異於晴天霹靂。

千戶就是他的終點,想再進一步,難如登天。

得知此事,孟清和沒有多言。

自孟重九去世,陳虎離開孟家屯之後,兩人已是形同陌路。他不會刻意打壓陳虎,也不會額外提攜。

路是自己走的,怎麼走,朝哪個方向走,都是自己選的。

逝者已逝,想彌補是不可能的。

錯誤已經犯下,每當想起長眠於地下的老人,孟清和還是會忍不住咬牙。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來到陌生時代,舉步維艱。除了家人,孟重九第一個向他伸出援手。縱然老人有他自己的打算,他仍十分感激,其後的種種,更使他對老人懷抱著敬意。

或許,他沒有立場怪罪陳虎。但他不會再同陳虎做兄弟,今生今世都不再可能。

臨行之前,孟清和從雜造局和兵仗局的庫房裏-調-撥-三十支火銃,兩門火炮,並將工匠造出的五支短銃全部帶上。

一千多人的隊伍行出大寧城,都司上下均來送行。

路旁田間,邊民和屯田的守軍已忙著春耕。

孟清和下令,繞過阡陌,不許踩踏一株秧苗。

“縱馬壞田者,以軍法處置,絕不輕饒!”

“卑下遵命!”

出大寧,過順天,下河間。

一千五百多軍漢,騎兵在前,步卒在後,護衛著居中的大車,浩浩然向南方行去。

官道平坦,孟清和始終堅持騎馬。進入山東,路況改變,人漸漸稠密,隊伍行進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孟清和終於離開馬背,坐上了馬車。

緩解一些疲累,順便避開沿途拜會的州官。

官-場-上的規則,他明白。但禮賢下士,廣交朋友,不符合他的身份,會引來麻煩。

沒有減震係統,馬車裏鋪了兩層墊褥。

靠在車壁上,孟清和舒了口氣,幸虧在大寧外出時時騎馬,不然,他真撐不到現在。

高福打馬上前,道:“伯爺,前方有處驛站,可稍作停歇。”

“離濟南府還有多遠?”

“過了禹城,就快了。”

“先到驛站歇息,趁著天色還早,趕往下處驛站。”

“遵令。”

路旁驛站中,已有路過運送公文的快馬歇息。

驛丞掃過高福腰間懸著的鍍金銀牌,立刻行禮拜見。

“不必,此處距離前方驛站還有多遠?”

“本驛是新設,前有平原驛,不過五十裏。”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