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會部按公子的吩咐,該碰的地方收拾妥了,不該碰的地方,便不曾動手,公子你放心吧。”那兩夫婦連忙道。
華韶看了一眼竹苑,外麵打掃得挺是幹淨,片葉不沾,便讓他們走了。
接著,他帶著靳長恭進了竹苑。
看華韶那神神秘秘的模樣,靳長恭笑了笑,便也抄著手放鬆心情,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他帶著她進了竹苑,那裏麵的家具已然有些陳舊,卻周圍卻被收拾得很幹淨,室內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味道,是屬於竹子的味道,源遠流長。
他們一路走近,華韶推開一間房,靳長恭瞧了瞧並無特別之處亦隨之入內,迎麵便是一串串雨花石珠簾,襯得整間竹屋別具心裁,房中全部家具都是用原木製作,看得出來並非什麼大匠所著,倒像是帶著溫情的家長在腦中描繪著美滿未來一刀一筆削裁而成。
房子並不大,珠簾背後擺著有一張小床,約一成人平躺橫寬,且床上擺著一些小孩子整齊疊好的衣裳,幾歲大的那種,款式種式各種,顏色也都很別致喜慶。
床邊放著一個竹搖籃,搖籃裏放著一些小孩子的玩具,都很漂亮,有漆紅的波浪鼓,亦有一些穿著顏色鮮豔,軟軟呼呼的胖布娃娃,絨花團子——
房內的布置很溫馨,卻明顯是一間孩童的房間,師傅帶她來這時裏做什麼?
“師傅,這是……”靳長恭上前,從搖籃裏拿起那個波浪鼓,“咚咚——”地搖著。
“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靳長恭微訝地看向他,半晌才道:“我該有印象?”
這該不是他小時候住的房間吧?不過,看這一屋子色彩搭配的布置,倒像是女孩子的才對。
華韶沒有看她,他望向門口處:“那個時候,你才長到我膝蓋處,我爹便帶著我來這裏看你們,你娘抱著你來跟到我爹麵前說,這便是你以後的兒媳婦了。”
靳長恭一懵,鼓聲嘎然而止。
他上前推開窗子,竹苑窗外種著一片筆直挺拔傲立的紫竹林,風吹林間蕭蕭嘩嘩,他臨風玉立:“然後我爹就對著我說:韶兒,你便是你以後的媳婦兒,你以後得好好地對待她,守護著她。”
靳長恭這是第一次聽他談起以前的事情,她放下波浪鼓,走到他身後好奇地問道:“那個時候你才幾歲啊?”
“七歲。”
“噗——師傅你可真厲害,七歲便有媳婦兒了。”靳長恭眉睫彎彎,撫嘴輕笑。
華韶撇了她一眼:“那個時候你才二歲。”
“呃,……是哦。”靳長恭這才後知後覺,故事的另一女主角不就是自己來著?這麼說來,她不是等於二歲就有了一個小屁孩相公,她比他還牛叉的說。
“流著鼻涕,兩眼通紅,傻傻地咬著手指,還流了一下巴的口水。”他微微顰眉。
靳長恭黑線:“那不是我吧?”
他以一種“恭喜你,答對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再道:“又笨又醜,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你時的想法,甚至在後來你失蹤後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我心目中都是這麼一個形象。”
也對,一個小少年能看上這麼一個隻會吃奶撒潑的小屁孩,那才叫奇跡吧!又不是戀童癖,靳長恭翻了一白眼。
“那師傅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呀,我記得你第一次你遇到我,我也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吧。”
“事隔十幾年再一次遇見你,你的確跟過去相差無幾,一臉汙黑清瘦,像乞丐一樣,又醜又弱。但那時我已經知道我對我族的重要性,所以並不存在嫌棄與不願,我道無論如何亦要保住你,因為你是唯一我們一族尋找多年的正統神武嫡係,你的血脈於我們至關重要。”頓了一下,他沉吟了一下,仍舊決定坦白一切:“至於我們的婚事,老實說我根本就沒有當真過,即使那時候我們已經交換了定親信物,但那兩件信物皆在我一人手中,且你被擄走的時候才不過才剛滿三歲,估計很多事情也記不清了。”
“哦,原來那個時候你根本就隻當我是一份責任在照顧啊。”靳長恭笑眯眯,語氣卻有些涼涼的道。
華韶驀地看著她,沉聲道:“無論開始如何,但至此你就是我的全部責任。而如今,我除了對你義務上的責任,卻更願意背負另一份責任——便是身為夫君的責任,難道你真的感受不出來?”
靳長恭一啞,看出他眼中的正色與嚴肅,道:“師傅,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