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金屋藏鮫(1 / 2)

“近日來,公子似乎是在為某些事情深感煩惱,”管家說,“有時候看賬簿的時候拿甚至反了賬本,我問他是否在為什麼事情困惑,他卻總是嘴硬不肯承認。”

不僅是管家一人,就連平日裏忙於生意場上的事情無暇分心管教兒子的楊老爺,也同樣發現了異於尋常之處,最近楊宣總是熱衷於往外頭跑,一天時間裏大半都耗在外麵,問他到底在外邊做些什麼,他說是跟朋友談論生意上的事情。可是當楊老爺問起和誰在談論事情,談論出了個什麼結果時,他卻又總是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有詐,看著他飄忽的眼神,楊老爺一下子便猜破了公子脆弱的謊言。

楊宣是楊家嫡子,也是家主獨子,家族未來的所有期盼和希望幾乎都壓在這個孩子身上,他從小頑劣,他娘親又因病早逝,楊老爺怕自己唯一的孩子不小心給長歪了,在自己百年撒手之後把前邊數代先祖積攢下來的家業給敗個精光,故而從小就對他十分嚴厲和苛刻。

發現孩子行為舉止異於尋常,楊老爺第一反應是想著要打他一頓,幸好管家及時把他給攔住了。

看著跪在冰冷地板上一臉茫然的楊宣,管家略有些心疼:“老爺,公子如今也已不是小孩子了,他所作所為自有分寸,您最好還是好好溝通之後再作對策吧。”

楊宣連忙點頭附和,擺出委屈的神情來。

為父者態度強硬,但心中總有一絲溫情在。他轉身坐回位置,抿熱茶以靜心,用平靜的態度等待楊宣將事情從頭到尾給說清楚。

楊宣像是沒從睡夢中醒來似的,一臉茫然。

管家怕他又把老爺給惹怒了,便趕緊推了他一把,眼神示意他趕緊將事情坦白,坦白或有一線生機,隱瞞就隻能提前做好被打得下不了床的心理準備了。

“可是我最近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楊宣不明就裏,下意識就想著要先把自己給撇出去,“近來我也在認真向族中長輩們學習有關於生意經營上的事情,我實在沒做什麼事情啊。”

楊老爺拚盡全力才將自己心中頓起的火氣給壓製下去:“你說你最近不曾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那我問你,你最近都跟誰廝混在一起?上一回有人跟我說起的,你與兩位異鄉人相談甚歡的情況又是怎麼一回事兒?你最好把事情坦白清楚,不然有你好受的。”

楊宣知道父親說的兩位異鄉人是誰,他不肯承認,並為此自我辯解道:“什麼異鄉人啊,我最近一段時間都在跟李家公子談論生意場上的事情,我跟吳家小姐早有婚約,怎麼還可能去拈花惹草呢,父親你千萬要信我啊。”

“那你近來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楊老爺不解道。

“我,我這不是想起過幾天就是月噬之潮麼,往前好幾年它吞掉了數條人命,不知道今年會不會也凶殘的吞噬無辜的漁人,我這是在為他們擔心不是?”

“你向來都不是喜歡管閑事的性格,”楊老爺眼眸中有淡淡的疑惑,不過他還是放過了漏洞百出的獨子,轉而向管家望去,詢問道,“噬月之潮將近?”

“是的老爺,”管家恭恭敬敬道,“今年的月噬之潮較於往年提前了將近一個月。”

楊老爺輕輕皺起眉頭,似乎心有憂慮。

“老爺,”忽有小廝匆匆來報,“府外有位年輕公子前來拜訪,自稱是炎國宋氏的宋煜。”

“請。”楊老爺並不為宋煜的到來心生詫異,因為他早在宋煜第一天踏進留雨城時,便已經有人向他稟報了此事。按照輩分,宋煜是他的後輩,怎麼說也應該後輩親自上門拜見,而沒有年長者前去拜訪後輩的道理,故宋煜不肯正麵現身,也不肯上門拜訪,楊老爺便也就當做不知道留雨城中多了他這麼一號人物。

不知道他在城中低調了大半個月,今日來訪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楊老爺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眼眸一轉瞧見楊宣還跪在那裏,連忙讓他站起來。

倒也不是楊宣哪裏又惹得他生氣了,他隻是惱怒於楊宣恍惚的神情:“你自己瞧瞧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模樣,然後待會兒再瞧瞧人家宋公子,明明年齡相仿,怎麼為人處世經營算計的本事,卻比人家差了這麼多?”

楊宣半低下身子揉揉自己跪疼的膝蓋,連聲向楊老爺保證自己以後肯定會好好學習。

宋煜這個名字,楊宣曾經聽過的,他是炎國宋家的公子,在某次海難中受到了滄海之神的庇護得以幸存與世,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在新一代中脫穎而出,不得不說,這個人或許真的受到了滄海之神的庇護,他擁有超凡的經商天賦,而且在人情交易場所中遊刃有餘,還長著一張不錯的臉,如果非得要說他身上有什麼缺陷不足的話,那大概就是他沉迷經營不進女色吧,坊間曾有傳言,他有斷袖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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