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都照做了,話一問出口,卻沒得到傻子的回答,他瞪著眼睛,神情呆滯而且麻木,盯著趙姨娘好半晌才含糊不清道:“她,她們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就不動了……”
“誰掐誰的脖子,誰又不動了?”
傻子又不說話了,隻是直勾勾的盯著趙姨娘蒼白的臉看。
“夫人,夫人!”有小廝匆匆跑來,上氣不接下氣驚慌道,“屋子後邊的花叢裏,發現了一具女人屍骨!”
趙姨娘聞言,皮麵上的臉色更蒼白了。
南院發現了一具女人屍骨的消息傳進慕言耳朵裏的時候,他正在監督慕良抄古詩書,慕良這孩子太調皮了,常常忘記完成先生布置的作業,故而被罰抄三十遍古詩,他在府裏淘氣非常,隻有老爺子和慕言兩個人才能鎮得住,先生就請慕言幫忙監督。
慕言不知道昨晚幹嘛去了,清晨至今不停在打瞌睡,所以他聽到消息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而身側慕良丟下紙筆一蹦三尺高:“這麼大的事情,我得瞧瞧去!”
慕言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不許去,抄完作業再去。”
慕良捂著腦袋委屈的撇了撇嘴:“那你呢?”
“我這就過去看看那邊什麼情況。”慕言笑著在幼弟不滿的咒罵聲裏走向南院。
彼時南院門口已經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下人,慕言感到時正好能瞧見官府的人攥著個麻袋從門裏出來。圍在邊兒上的下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慕言細細聽了,得知南院屋後挖出來的森森屍骨屬於一個早已失蹤的,名叫蔻珠的侍女。
“當時她與夫人吵架之後人就不見了,大家都以為她是跑路了,沒想到竟是死在了這樣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有人暗自垂淚。
“噓,別說了,叫夫人聽見,又得打你了。”
慕言左顧右盼找人,遍尋不知,便拉住個下人問道:“看守南苑的那個傻子去哪裏了?”
回說是被趙姨娘關到柴房裏去了,慕言便匆匆奔著柴房過去。
“傻子在裏麵嗎?”
坐在門口抽煙的老人連忙站起來,點頭回說在呢,一麵說著,一麵取了鑰匙打開柴房的門:“長公子您這是問話來了?夫人說怕這瘋瘋癲癲的家夥丟了慕家的臉,就讓我把這家夥關進柴房裏了。哎真是奇了怪了,南院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怎麼也沒個官家的人過來問問?”
柴門吱呀呻吟著被老人推開,慕言瞧見漆黑昏暗的柴房裏,傻子蜷縮著蹲在角落,像是在努力把自己整個融入到黑暗裏邊似的。
慕言半蹲下來撩開他淩亂的鬢發,底下有處血肉模糊的傷口,混著肮髒的沙石一類東西,已經結痂了。
“去叫大夫過來。”
老人不知道傻子額頭上有這麼道傷口,乍瞧見嚇了一跳,連忙跑去喊大夫去了。
傻子衝著慕言呲牙傻嗬嗬的笑,小聲的喊他的名字:“阿言,阿言。”
慕言輕輕應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他額頭上有道傷口?”身後忽然傳來慕臨的聲音,不等慕言回答,他又道,“昨天晚上跑進南院的人是你吧?”
慕言坦然承認:“對啊,鑰匙是你給我的。”
慕臨高高挑起了眉頭:“你跑南院去幹什麼,藏屍麼?”
“她不是我殺的,我去那裏,隻是想去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