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生是真個愣住了。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大殿。
從這大殿的規模、氣勢、構造,他都能看出這裏的掌控者應該非同小可,他能夠感覺到這血衣暗衛在太廟中也屬於一股相當重要的力量。
但是,現在沒有主人?而且讓自己這麼一個剛剛進門的新人,擔任統領?
這種詭異的事情,帝生絕對不會當做是好事的。
他的麵色嚴肅了起來,問道:“空言大師,我覺得你還是告訴我真話比較好!這戰天殿到底有什麼玄機?”
“這……”空言很是為難地看了帝生一眼,說道:“我不能說,我隻能告訴你,如果你能夠得到上一任殿主的十三名手下的認可,那麼,你就會在他們的支持下,一躍成為太廟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但是如果不能……”
“如果不能呢?難道還能死在這裏不成?”帝生凝視著空言,眉頭皺起。
空言苦笑一聲,說道:“恐怕,就是這樣!”
帝生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能不能退出?”
搖了搖頭,空言說道:“如果帝生你現在就轉身,那麼,他們絕對會殺了你!這些人,恐怕根本不會看我的麵子……甚至連我們首座的麵子他們都不會給。”
“好吧。”帝生總算知道,自己被坑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被坑的原因,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戒律院和藏經閣也都知道了他的消息。
兩院一閣之間的爭鬥向來激烈,所以,這兩方勢力不想讓帝生這樣的“人才”加入達摩院,畢竟現在太廟在某些世界中已經式微,他們甚至連招收一個好弟子都不是那麼容易了。
在這種情況下,太廟的其他兩大勢力自然不想看著達摩院發展壯大。
所以,兩大勢力的首領同時向達摩院的首席施加壓力,達摩院首席一個人也無法阻擋兩大勢力聯合的力量。
這兩大勢力的首領都有著理直氣壯的理由--既然帝生的命格中主殺伐,那麼他自然是最適合的血衣暗衛的繼承人人選。
達摩院首席隻好無奈的和其他兩大勢力的首領約定,如果帝生能夠掌握血衣暗衛,那麼,他以後就是血衣暗衛的統領,三大勢力的所有人必須給血衣暗衛讓出足夠的資源,讓血衣暗衛發展起來。
當然,如果他很不幸的死在了血衣暗衛的老人手中,那麼就說明帝生這個人不堪重用。
對這一切事情毫不知情的帝生已經走到了大殿前方。
在遠處的時候,帝生海沒有感覺到,但是距離近了之後,帝生立刻感覺到了這大殿就仿佛一頭擇人而嗜的野獸一般,散發出一種如同洪荒太古野獸一般的嗜血氣息。
呼嘯的狂風經過門廊,竟然發出了一陣陣金鐵交鳴的鏗鏘之聲。
若是一個膽小的人站在這裏,恐怕僅僅這一座大殿帶來的壓力,就能讓這個人心理崩潰。
如此濃重的殺氣,絕不是一般人能夠適應的,這也怪不得以前那些趕來上任的太廟弟子被處理掉,他們僅僅是站在這大殿的門口就雙腿發抖,自然沒法讓現在依舊掌握著血衣暗衛權力的十三暗衛滿意。
帝生回過頭,看了一眼空言。
這老和尚剛才還是一副尊尊長者的嘴臉,可是現在……他根本不敢走近大殿的正門,遠遠地就聽了下來,如今他正小心翼翼地躲在一塊石柱後麵,看他的樣子,隻要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就會立刻開溜。
一個男子緩步從大殿內走了出來。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極其英俊的男子,他的五官堪稱完美,甚至僅僅憑著這一副五官長相和那挺拔的健壯的身材,就足以讓一些花癡的女人尖叫。但是,他的臉上卻有著三道橫跨整個麵龐的巨大傷疤,這讓他的相貌不但沒有了任何英俊的樣子,反而有些猙獰可怖。
他桀桀怪笑了幾聲,將一件血色的披風慢條斯理地披在了身上,這才用正眼打量了帝生一眼。
“又是太廟那幫家夥派來了的麼?”這男子咕噥了一聲,他的聲音仿若一個破鑼一般,沙啞難聽,帝生卻能聽出來,這個男人的聲帶絕對受過毀滅性的重傷。
帝生抬起頭,看了這名男子一眼,他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但是我想你說的應該沒錯。”
“小子!”那男子突然大吼了一聲,他咧開了大嘴,嘿嘿地笑了一聲,說道:“你敢和我說話?看來,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們殺人也殺得厭了,畢竟,名義上我們也是太廟的一員,既然他們把你這個可憐蟲送到了這裏,那麼我們……給你一個機會。”
鏘一聲,他從自己的後腰抽出了一柄三尺長的彎刀,扔向了帝生:“證明一下,你憑什麼成為血衣暗衛的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