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全班沉默。
木雲飛睜開眼睛,看了眼台下,他自戀的一笑,對於自己的歌聲,木雲飛還是非常自信的,當年就是憑著自己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迷倒了好多鋼琴輔導家教女老師,不過那個時候木雲飛還隻有十五六歲,對於女性的身體好奇多,生理反應少,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機會。
在黑暗的洞窟中生活的這五年,每每想到此事,木雲飛便不禁後悔。
一旁的“愛因斯坦教授”悄悄轉過頭,抹了抹眼角,然後咳嗽了一聲,道:“恩,唱的還湊乎,你們說呢?”
底下的同學也醒了過來,紛紛議論,“張學友的歌有這麼好聽嗎?”
“不知道啊,我以前怎麼沒聽出來?”
這時那杜紅微以雙手扯著頭發,激動的對韓凝雪說道:“喂,這帥哥究竟是誰?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他?我決定了,我要釣他。”
韓凝雪嚇了一跳,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泡他。”杜紅微風騷的擺了擺自己的頭發。
“可是……可是他隻是一個保安啊。”韓凝雪不情願的說道。
杜紅微一愣,看向韓凝雪,“你怎麼知道?保安怎麼會手裏拿著高數課本?”
韓凝雪愣了愣,然後轉過頭去,恨恨的瞪了台上的木雲飛一眼,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狠狠的瞪木雲飛,反正就是心裏有點不爽。
“恩,看來同學們對你的歌聲還算滿意。”老教授點頭說道,他看到木雲飛放在講桌上的那本課本,課本中還露出一張試題紙。
“哦,這是你的作業嗎?”老教授說著,就伸手要抽出那張紙查看。
木雲飛頓時大囧,那張紙上時韓凝雪解得微積分的題目,說實話,韓凝雪這丫頭做的一塌糊塗,簡直不能讓人忍受。
老教授慢慢抽出了那張試題紙,掃了幾眼,臉色由白氣紅,由由紅變綠。這老頭一生沉浸於數學運算之中,他對於學生的其他行為都能夠容忍,但惟獨不能容忍學生們糟踐數學學科,而這張答題紙上的答案,簡直不能稱為糟踐了,那根本就是在侮辱數學。
“這是你做的題嗎?你能搞清楚微積分和加減法之間的區別嗎?”老教授拿起教杆“砰”的重重敲了一下講桌,頭上本來就呈爆炸式的愛因斯坦頭型,這下膨脹的更厲害了。
木雲飛看了眼講台下的韓凝雪。
台下俏麗的韓凝雪不禁縮了縮脖子,眼神中露出可憐巴巴的神色。
木雲飛隻好轉頭,道:“那個,老師,是這樣的,我……我正在嚐試著用新的方法解這道題目。”
老教授一聽,哼了一聲,道:“什麼方法?加減乘除嗎?”
木雲飛硬著頭皮說道:“老師,你看,解微積分總是要用到複雜的導數公式,而且計算量還很大,但是對於這道題,如果直接用極限的思想,采取極限取為零的方法,便能夠很輕鬆的解決了。”
說著,木雲飛拿起水筆,轉身在玻璃板上“刷刷刷”的寫了下去。其實這並非是木雲飛多麼聰明,而是因為他從小在美國接受的數學教育中,經常會出現類似的題目,那個時候因為初中生對於導數運算掌握不了,所以美國的數學專家總會絞盡腦汁的相出一些巧妙的辦法解決類似問題。
很快,木雲飛重重落筆,得出了結果。
全班又是鴉雀無聲,說實話,雖然這個班裏是金融管理專業的學生,但是他們對於數學大多數都是一竅不通的,反正到時候掌管了企業,會有專門的會計師和分析師去分析這些問題,此刻見到木雲飛將這道題目迎刃而解,整個班級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木雲飛。
“愛因斯坦”教授張了張嘴巴,道:“不錯,是不錯。可你這是在取巧,你可知道,你這種解法隻能解決這一道微積分題目,其餘的微積分題目用你的這種思維,結果很可能就是錯的。”
木雲飛放下筆,鎮定的說道:“老師,我覺得解答微積分題目其實隻是一種訓練手段,更重要的目的,是能夠利用微積分的那種極限的思維模式看待問題,在這裏既然極限能夠看作是零,為什麼不把零直接帶入呢?反而要借用複雜的導數運算公式去運算,我覺得這是一種思維的固化。”
這一次班裏的同學更沉默了,因為他們根本就沒聽懂木雲飛在講什麼東西。
老教授沉默了半晌,然後頗有所得的點了點頭,他歎了口氣,道:“你說的對,是我太執著了,我執著於尋求一種萬能的方法,去解決所有的問題,豈不知,問題千變,方法也應該千變,最核心的,不是萬能的方法,而應該是人的思維。”
木雲飛一彎腰,道:“老師,我能夠下去了嗎?”
老教授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咱們開始上課。”
木雲飛鬆了一口氣,拿起數學課本,徑直來到韓凝雪身旁,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