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依舊冷冰冰地望著他們收拾東西,開始陸續離開這座院子。這些家夥根本不會知道,倘若我的臉上了電視,不知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引來多少殺手跨境雲南。我殺過兩名海盜魔之,傑森約迪想將我滅口;獵頭一族想嫁禍於我;巴奈組織想收買我;賽爾魔傭兵想拿我的人頭去換榮譽。這些危險一旦觸發,再想甩開可就萬難了。
我之所以急著把這些外來采景的人趕走,是因為我心裏還惦記著一件事兒。那日我殺了拜菌匠之後,從他的身上翻到了一部處於關機狀態的手機。這支走私馱隊從茫茫大山中經過,為了避開邊防戰士的儀器偵查,一般情況下不敢使用電波設備。但他們走到特定地點後,則需要通過手機和接貨人聯係。
我懷疑拜菌匠這部手機裏裝了定位導航,所以隻把手機裏的SIM卡單獨取了回來。自從和杜莫分開後,杜莫給我寄來一部手機。他說是學校專門給外教增設了預存話費的福利,而移動營業廳正好開展活動,話費超存送手機。就這樣,杜莫把這部價值三百元的手機當做小禮物郵寄給了我。
其實我很清楚,杜莫是希望在關鍵時刻可以聯係上我,他心裏也提防著海魔號上那些人和獵頭一族。我平時隻在淩晨12點後開機半小時,其餘時間全部關機。
我不太喜歡有訊號的東西,當我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而對方卻通過儀器獲知了自己的位置,這對我而言,是一種不公平的獵殺遊戲。不過現在看來,這部小手機還真的發揮了作用。
我把拜菌匠身上得來的SIM手機卡塞進了手機,然後掛在櫃子裏,隻要這幾天手機發出響聲,我就知道誰打來了電話。我需要和那個打電話的人對話,因為對方有可能攜帶了巨款到山邊去接貨。而我,此刻需要那些資本。
劇組折騰了一天,我們的心緒也比往日疲勞一些。和蘆雅、伊涼吃過晚飯後,就早早地睡下了。大概到了夜裏十一點左右,我突然被一陣異響驚醒。“叮叮叮叮,叮叮叮叮……”掛手機的廚子裏,閃動著紅藍綠彩光。
我心裏一驚,忙起身去拿過電話,在第一時間按了接聽鍵。“hello?吉尼賈隊長嗎?請回答。”我心裏懸的一塊石頭,徹底落了下來。對方用標準的普通話連續問了我三遍,我感覺對方沒有用暗號接頭,才猶豫著開了口。
我盡量模仿著吉尼賈說話時的語調,用熟練的越語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臭罵阿帕昆的話,以誤導對方,使其認為我正在教訓隊員。如果對方聽出了破綻,我就把手機卡取出來燒掉,再也不去理會這事兒。
“哈哈,一聽到你的聲音,我這心裏就踏實了。”那邊突然改口,也用蹩腳的越語和我對話。
我繼續用越語說:“這次在山裏行進,為了避開邊防戰士,我們選擇了最難走的山路。不過一切安好,貨物齊全。”
電話那邊:“那就好,你們差不多快出山了吧。”我說:“不,我們決定不出山。出越南邊境的時候,我們殺了五名越軍,越南警方可能會聯合中國警方注視這起事件。所以,你們需要到山邊附近接貨。”說完這些,我心裏也慌得很。因為,我生怕自己哪句說露了嘴,引起對方的警戒。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風聲一緊的話,我們這邊也不好運作。對了,你們在路上沒有遇到麻煩或出現紕漏吧!”我憂鬱了一會兒,語氣沉重地說:“我們的麻煩就是,食物快吃完了,而我們的交易對象還同我們墨跡。”